更让她气恼的,她才刚刚送了白问天一块丝帕,绣的正是鸳鸯戏水的图案。
“乱说?那可能我记错了,是别的野女人送的。”陈默笑道。
别的野女人?那岂不是说,我也是野女人?
端木瑶自然听得懂这话里的意思,气得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却见陈默笑了笑,转头对大力道:“既然不是瑶妹妹送的……大力,那箱丝巾晚上你拿回去,擦脚用吧!”
“好嘞!谢谢少爷!”大力憨憨地咧着嘴。
丝丝怨恨之力从端木瑶身上发出,又是两只小恶魔入账。
陈默感受着体内凝聚的魔力,对白问天笑笑:“吃了这灵丹,我的修为又有了进展,眼下急需大量元石巩固,问天公子若肯拿出钱袋内的三颗元石,我便换给你一颗脱胎换骨丹,如何?”
“此话当真?”白问天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生怕陈默反悔,飞快抓起了桌上的钱袋。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陈默笑着伸出手,“快把元石拿来吧!”
“在座的诸位作证,你可不能反悔!”白问天一边说,一边手忙脚乱解开扎钱袋的绳子,把手伸进去,脸色骤变。
他用手在里面反复摸索,随后叮里当啷,把里面的东西全倒在桌上,酒楼里所有人,瞬间傻了眼——钱袋里,竟然是一堆脏兮兮的石头。
“问天公子,你竟然想用石头来付账?”
陈默惊异地大叫,赶忙宝贝似地把玉瓶收进怀中,生怕再被白问天看到。
“你……你……白家势力再大,想用石头换灵丹,我是死也不能同意的!”
说完,他还好心提醒伙计:“一会儿结账时可要盯紧了,这么贵的菜肴,如果收到一堆石头,你们至味楼可就亏大了!”
白问天有些不知所措,呆呆地望着桌上的石块,随后猛然想到什么,把一双喷着火的眼睛望向陈默。
“你!肯定是你!刚才趁我们围观玉瓶,偷了我的钱袋!”他怒不可遏地吼着。
陈默无辜地摊摊手,又看看周围的食客:“这么多人作证,问天公子可不能含血喷人,这钱袋一直不离你左右,纵然是参观丹药时,我和大力也被你们围在最里面,又如何能偷你的东西?”
食客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刚才陈默和大力确实被围在人群中央,根本不可能下手,大家多少都有些修为,方才若有人趁机靠近钱袋,不可能毫无知觉。
“你说,那钱袋里装的,会不会原本真是一堆石头?”
“有可能!刚才的场面,谁有本事接近钱袋,不被咱们发现?”
众人交头接耳,小声嘀咕着,白问天听着食客们议论,不由气急败坏。
“你!绝对是你!你究竟用什么方法,换了我的钱袋?”
在这武修国度,自然不懂法术的妙处,纵然是劈山裂石的高手,却也只是直来直去,哪能做到这般回转自如?
眼下拿不出证据,又不敢直接动手,这位平日里被众星捧月的公子哥,只能在原地跳着脚怪叫。
“啧啧,问天公子,没有证据,可不能信口雌黄啊!”
陈默摇摇头,从钱袋中翻出一颗元石,在白问天眼前晃了晃。
“伙计,结账!”他潇洒地把元石扔给伙计,“不用找了!这酒楼里每人一壶上等灵酒,当是我请客!剩下的,先存在柜上,其中有一千两,是你的赏钱!”
“多谢陈大少!多谢陈大少!”
伙计抓着元石,眉开眼笑,不住行礼,白问天看看那元石,心中更确定了对陈默的怀疑。
“姓陈的,别以为有血道人撑腰,我就拿你没办法!我一定会将这事告诉我哥哥,小王爷也正在我家作客,这件事,还没完!”
陈默慢悠悠抻了个懒腰,笑道:“问天公子,没完的事可不止这一件。当初你打赢我就罢了,用我的脸擦你靴子上的血,还在大街上点了我的关元穴,那滋味,可不好受啊!”
“我这人呢,原本脾气很好,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个被宠坏的孩子,你打我的左脸,最多我去打你的右脸,算不得什么,可是……”
他望着白问天,眼中的笑意渐渐消逝:“我还清清楚楚记得,那天小妹上门去评理,是被人抬回来的,全身是血,右腿经脉几乎废了!”
“那时候,我爹也刚刚受伤,长房和二房分了家,被各家打压,状况很差,买不起那些修复经脉的珍贵药材。”
“爹爹看着心灰意冷的我,看着受伤的小妹,叹了一夜的气。第二天,他腰间那柄代表着毕生荣誉的宝刀,不见了。”
“我这个人,只要牵涉到家人,就会变得很记仇,我恨你,自然不介意你也恨我,更不会怕你去找你哥哥告状,反正你也只剩下这么点本事。”
陈默拍拍白问天肩膀,再看看端木瑶,笑道:“尽情恨我吧!若是恨得让我满意,说不定,我会把瑶妹妹亲手绣的擦脚布,送你几块?”
白问天瞋目扼腕,瞪着陈默,一旁的端木瑶也把贝齿咬得咯咯作响。
加油!再生气一点!我需要很多很多的魔力!
陈默在心中盘算,自己的计划需要长时间维持“化形术”,算起来至少也要凑够二十点魔力,或者说多多益善,如果魔力不足,现了原形,那乐子可就大了!
感受体内,刚才虽然说了请客,又给了伙计赏钱,可这群白眼狼,竟然加在一起都没凑出一整点仙力,连施法换钱袋的消耗都没补回来。
目前的整数,魔力是十二,仙力只有一。
要不然,把这一点仙力用掉,先多凑点魔力?陈默暗想。
他悄悄掏出一枚红色的软珠,这是之前在陈家大厅,为了演那场被血道人隔空打伤的戏,特意制作的血囊。
“刚才,你的狗腿子说,你要打得我尿裤子?在这高雅之所,可不能做有辱斯文的事哦!”陈默一边说,一边拉着大力,向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他又传音道:“问天公子,师傅教我的新手段厉害不?还有一招更厉害的,马上你就见到了。”
说着,他笑眯眯冲白问天挤挤眼:“问天公子,你想不想知道,在大庭广众尿裤子的滋味?”
红色的血囊,在御物诀操纵下,悄无声息在桌子下行进,飞到白问天脐下三寸,被法术挤压,噗地一声轻响,爆开了。
陈默运起真气,整条街都能听到他惊讶的喊声。
“快来看呀!问天公子用石头骗吃骗喝,被抓了现形,急得尿血啦!”
……
至味楼内传来歇斯底里的怒吼,门口堆满了看热闹的人群,陈默拉着大力早跑得老远,笑得前仰后合,一大串小恶魔飞进丹田,足有十多只。
“收获不错!魔力差不多了,等我凑足了仙力,就可以找李县令拿官文了!”
陈默回头看看远处的至味楼,却发现长房一名家丁听到他的喊声,正气喘吁吁跑来。
“少爷!可找到您了!二房的逸群少爷带了人堵在家门口,怕是要找您算账呢!”
“哦?他果然来了?”
陈默挑了挑眉毛,笑着拍拍大力的肩膀道:“大力,走!我带你去看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