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吹毛求疵。”秦玉修不认同他的苛刻,“这菜炒的着实不错,吃撑了,还想让人再吃几口,吃饱了力气也足。”
“哼,你马上就要去送死,还在这里沾沾自喜。”顾青衣放下筷子,这瘟神一日不走,他的顾虑就一日难消。
“等到过几天上战场,能吃到这样的饭也是一种奢求。”秦玉修落寞地说,他孤身一人前往井陉关也需要勇气。
“卸掉身上的负重有什么不好?你是有家室的人,还去给别人卖命。”顾青衣接过小徒弟递来的面饼,在她手上看到了烧伤留下的疤痕。
“这孩子身上烟火气十足,我看比你家中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闺女强了百倍,半夏那孩子学医也是一颗好苗子,我舍不得这两个好徒弟。”
“这是你的心里话?”
“现在国有内忧外患,一旦开战,你们必定会落入下风,我不会趟这滩浑水。”
秦玉修皱眉:“可是……”
“你想立功、想活命,此行就不要北上讨伐契丹,先回京城养精蓄锐半年,等到大唐的军队与将士消耗的差不多了,再加入太子一行,主动带兵平反。”
“你觉得两蕃的叛乱平息后,还会有一次叛乱?”秦玉修不动声色问,他的语气沉重起来。
“我猜的。”顾青衣拿起茶碗喝了一口,反常即妖,先前有一个人礼尚往来告诉他一些小道消息,让他过安生日子。
“是不是……”
“别问了,赶快吃完饭把桌子让给我的徒弟,他们还在眼巴巴等着我们。”顾青衣瞪他一眼,表情又悠闲下来。
秦玉修放下筷子,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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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听说没?大西门那里丢了一个奚人跑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