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瀮淡定地扶他起来：“不碍事，反正这也是我准备的一步，没想到那小医女无意间给我填了一把火，倒是省得我专程去找那老狐狸的麻烦。”

石大人在昔阳县作官，他此前便知道那老狐狸是河东道一霸，虽然猜到了自己此行暗中带着监察的任务而来，那老狐狸却依然丝毫不改之前的作风。

这种反常情况很快引起王瀮的注意，他派人暗中调查石大人的去向以及身边接触的人，果然发现那老狐狸有鬼。

王瀮性格果决，虽说凡事有度，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并没有明确的界限标准。但是查到那老狐狸与边境贩卖私盐有关后，他就一心琢磨如何顺着这条线把老狐狸逼出来。

想贩卖私盐不容易，其中不仅要经手数人，还要有强硬的手腕与渠道。此地是边境，又与北部胡人接壤，他查到其中还掺杂着许多肮脏不堪的交易。

王瀮原本打算打掉运私盐的线，让那老家伙没捞到好处后，自食其果，可是现在他不着急回京，日程空下来，他有的是精力去收拾这个嚣张的老狐狸。

“少爷，既然找到破绽，我们眼下就先按兵不动吧。”

林秀想起前朝，曾经有位钦差抓到石大人的罪证，结果汇报的信还没送到，人就在回京途中悄无声息消失，半个月后钦差夫人烧香礼佛时，收到了一个头顶打满了洞的人头骨。

那件事的结果最终没有大白于天下，闻此事者皆感到毛骨悚然，后来因为晋阳一带地界偏远，便无人再敢到此地揭露石大人做的恶事。

在那位钦差写的密信上，记录有石大人入晋阳作威作福，视人命为草芥，将忤逆他的官吏残忍杀害后埋入荒郊野岭，深埋地底一事，因此不能轻举妄动。

“不妥。”毒麻子马上摇头，“这件事不能继续拖，我们必须马上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