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陆纤处事周全,不住在她耳畔叨念着凤姐待她好,李纨过得不容易,贾环贾琮到底是荣国府的爷们,哪怕送得薄一些总比不送的强,于是才又重新添了三人的礼物。
陆纤了然,笑道:“这是自然,妹妹闲暇时,多看看和咱们家来往的账册清单,能学到不少东西呢!譬如什么节送什么礼,什么人家送什么好,红事该送什么,白事该送什么,人家生病了该送什么,产育该送什么,寿辰该送什么,孩子满月周岁该送什么,送礼该厚该薄,纵然没人教姑娘这些,但是以妹妹的聪明伶俐,很快就会上手的。”
黛玉脸上掠过一丝忧伤,一抹坚韧,点了点头。
她性子不笨,明白陆纤的苦心。
短短几个月,她经历了丧父、争产,见识了人心难测,不仅如此,还感受了荣国府跟着过来的几个三等仆妇逐渐怠慢的态度,这种变化她如何不知道其中的缘故?
父亲拖着病体为她呕心沥血地谋划,她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不能辜负父亲的期望。
陆纤瞧见她的神色,暗暗放下心来,只要她愿意去学,没有学不会的东西。
黛玉拿起案上的书籍,微微侧头,无意中瞥见角落里陆纤行李中的大箱子,陆纤的行李和黛玉的行李放在了一起好一并运上船,因此黛玉好奇地问道:“昨天我还见到姐姐只有三口箱子,怎么今儿多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