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青被延龄突然变脸的斥责给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起身而去。
其他俩仆人见势头不对,也立马起身又候去了伍逸身后。
齐容与被这突然插进来的话牵去了视线,朝延龄行个点头礼。
延龄同样回之。
两人一来一往间,听伍逸出声问道:“看出什么?”
齐容与继续腹语:‘巫山在修罗域时属混元八山之一,地底皆是混沌煞气。自归天神境后,从未施禁抑制,如今若是生出个通天魔物来也不足为奇。你那神魄被侵蚀得乌漆墨黑,你家大帝也不唤你回去洗洗。受损之神魄易招妖邪,不然你以为为何那修为低微的虎头蜂敢找上你。’
“啧啧啧……”齐容与摇了一摇头,接着叹出声来:“真是个不顾人死活的主,不然你跟了我罢。”
酒喝得多了,称呼也随意了些。
‘这和尊主搬来同住有何关联?’伍逸腹语。
齐容与一挑眉:‘玄火山乃修罗圣域,其火晶能焚神魔净万气,我不过同你隔个门窗过了一夜而已,你那神魄就恢复往常了,难不成你以为是你家大帝趁着半夜你打呼的时候下来给你擦干净的?’
神魄莫名受损,伍逸自是有发觉,只是不知是何原因,本是想趁围猎过后,再回天神境向大帝通禀,怎料今早就莫名复原了。
现下听齐容与一说,倒是都解了他心中的疑惑。
延龄是越发瞧不明白了,两人的表情变化莫测,一会儿说着前言不搭后语的莫名之话,一会儿又只是互看,那眼神似能交流一般。
她忽而从脑中窜出四个字,唯有‘腹语之术’能解释得通如此奇怪的相处模式,但那可不是平常凡人会的术法,即便是修道之人,尚不能完全随心所欲收放自如。
延龄继而看向伍逸,越发深省。
他难道同容王一般亦有什么不可告人身份?
”那容王为何要帮我?“伍逸的话说得大声,似故意要让其他人听见。
齐容与仍是不避讳,也同样大声道:“这不想让你欠我一个人情嘛,回头你想清楚了,眼里清明了,抱着孩子来找我,那就皆大欢喜了。”
齐容与口中的孩子指的是什么,伍逸心里清楚,难道齐容与竟然不知境眼的下落吗?才想要把心思放在他身上顺藤摸瓜。
只是那么多年都井河不犯过来了,怎的突然就找上门摊牌,莫非是修罗域出了什么事,不容他再在此蹉跎时光。
然都与自己无关,话说求人做的才叫人情,送上来的何言欠?
“景明。”伍逸侧过脸朝身后唤道:“容王饮多了,你好生将人送回去。”
齐容与倒也不死皮赖脸,待将杯中的余液饮下后,才踉跄起身,丢下一句:“我的孩子是我的,别人家的孩子,我要是喜欢也可以是我的。”
言罢,随着那名唤景明的仆人迤逦而去。
雪青此时拿了抹布回来,脚尚未站稳就听延龄对将军道:“我的孩子……”
把她惊得双脚一软,扑向前去,幸好被延龄利索接住,不然头都要撞去案上了。
然雪青心里嘀咕的不是谢天谢地,而是……
姑娘啥时候和将军有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