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只觉得手腕一阵酥麻,紧接着一股热流流向全身。黄粱探了探智普的鼻息,发觉已然断了气,于是将智普放下。正准备将三人给安葬了,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就往三人身上摸了一遍,没有发现《玄藏心法》。
黄粱顾不上将三人埋葬,将三人摞在柴房的墙角下,然后用一些柴火给盖住。然后就在屋子里面翻找起来,从前院到后院,黄粱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心法,于是自己也在寺里面住了下来。
第二天匆匆吃了几口干粮,黄粱又翻找了起来,找了半日也是一无所获,黄粱有些气馁,在枯井旁边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歇了一会儿,黄粱觉得有点口渴,自己带来的水也喝光了,于是黄粱准备先下山打桶水,这样才能安心的在寺里寻找。
黄粱站起身,去拿靠在井边的扁担,谁料黄粱一抓没有抓稳,那扁担头重脚轻,掉入了井里面。黄粱走到井边,伸头往里面一看,井不是很深,井水早已经干涸,露出井底土黄色的泥土,井壁上许多突出的石块,很方便爬上爬下,于是黄粱顺着井壁爬了下去,将扁担拾起扔出了井外,然后自己顺着井壁,向上爬去。
眼看自己即将爬出井口,黄粱脚下踩的一块石头突然松动,黄粱一使劲石头就掉了下去,黄粱脚下一滑,也跟着掉到了井底,一屁股坐在了刚才掉落的石头上。黄粱觉得自己的屁股裂成了四瓣,捂着屁股在地上缓了半天,才勉强站起来。
黄粱抬起头,看着刚才落石的地方,那块石头掉落之后,竟然出现了一个小凹槽,小凹槽里面,摆着一个小木匣。黄粱踮起脚,取出木匣,木匣上面有一把小锁,黄粱捡起刚才的落石,轻轻一砸,就将小锁给砸开,打开匣子,里面有一个丝袋,用绳子将口系住。黄粱扯开了丝袋,里面有一本小册子,封面上写着《玄藏心法》四个字,黄粱大喜,可算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两日的辛苦也算是值得的了。
黄粱小心地将册子贴身收好,然后爬出了枯井。得到心法后,黄粱也顾不上打水了,径直走向柴房,坐在柴房的凳子上,就打开了心法。
“本心法为佛门正宗,须得心至诚至纯者方能练习,切记!
本心法刚猛无俦,练习者需未修炼其它内功心法,否则轻则功力尽失,重者经脉尽断,危及生命。切忌切忌!”
心法的第一页,就写了这么两行字,黄粱没有正经学习过功夫,所以对第二句话也不以为意,对于第一句话,黄粱更是直接抛在了脑后。
黄粱接着往下看,虽然这心法高深莫测,但是入门却很简单,就是一些打坐运气的功法。黄粱于是按照功法,练了起来。练了几日,黄粱顿觉神清气爽,耳聪目明,感觉看周围的事物都变得清晰无比,黄粱大喜,接着练习下去,一连十几日,黄粱腹中竟不曾感到饥饿,也不曾感觉口渴。
当黄粱将册子第一部分练习完,已是半月之后了。黄粱不作休息,继续翻开第二部分了,第二部分比第一部分高深了不少,不过黄粱有了之前的基础,也还能够领悟,按着第二部分的指引,继续运功,突然,黄粱觉得心口一紧,喘不上气来,于是停下了练功,趴在桌上,好一会儿才平复过来。黄粱回想了一下,自己练功过程中并无差错,怎么出现这种情况?想来是连日运功累着了,休息一日也就好了。于是当晚黄粱便没有练功。
第二天早上,黄粱觉得自己好了许多,也就不再休息,继续运功,练到昨日那里,胸口虽仍有滞涩,但是咬咬牙也就突破了,黄粱安了心,继续往下练习,练着练着,黄粱感觉自己身体内有两股气息在相互冲撞,一股是自己现在正在练习的玄藏真气,另外一股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但是黄粱觉得有点熟悉。玄藏真气充盈了黄粱的全身,逼得另一股真气四处逃窜,但是这股真气无论逃到哪儿,最后都会被玄藏真气给逼回,于是这股真气在黄粱五脏六腑、周身经脉中乱窜,黄粱只觉得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黄粱醒了过来,感觉自己浑身经脉已断,真气也尽失,心口也在隐隐作痛,黄粱明白,自己应该是犯了心法第一页说的练过别的心法导致自己心脉尽断,看来自己是时日无多了。这时候黄粱才明白过来,原来那日智普和尚往自己手上一搭,竟是将自己的内功输入了自己体内,难怪那日自己感觉有一股热流流遍全身。而那智普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怕他黄粱起了贪心,寻到《玄藏心法》后自己练习,故而将自己功力传授与他。
黄粱叹了口气,可惜自己明白的太晚了。回头想想,其实自己在村子里面好好过日子也挺好,村里很多姑娘都喜欢自己,老人们也都看中自己。怪就怪自己内心的贪念,还妄想练成神功出人头地不成。黄粱突然想开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自己是没有这个命了,但是仍然可以将自己的事情记录下来,以警醒后人。于是黄粱就将自己的经历写了下来,然后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张悦和林玄读完信,都感到很唏嘘,就因为一本心法,在这小小的葫芦寺内,三个原本的得道高僧和一个有为青年竟然都命丧于此。看来这本心法确实是有它独特的魔力。
张悦走到柴堆旁边,掀开了柴堆,底下果然并排躺着三具白骨。林玄走到张悦身边,对张悦说:“四哥,我看咱们把他们安葬了吧,他们四个也算是有缘,就一起安葬吧。安葬完,咱们就下山,还得继续赶路。”张悦点点头,于是两人就在寺外的林地里,挖了一个坑,将四人埋了。
林玄准备下山,却被张悦一把拉住:“等等,我们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办。我们还要找到那本《玄藏心法》,看黄粱的描述,那本心法是一本无上的内功秘籍,找到了对我水泊盟大有好处,没准能够成为我们对付大江帮的重要砝码。”
“可是黄粱也没说放在哪儿了,也许他看这本书害人不浅,给销毁了。就算没有销毁,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可就要耽误行程了。”林玄说。
张悦笃定的说:“从黄粱的记录来看,我觉得黄粱一定是不舍的毁坏这本书的,而且黄粱说写下这些事是为了警示后人,如果这本书已经被毁,就没有警示后人的必要了。他一定是把这本书藏起来了,这样,我们只找寻一日,如果明天中午还是找不到,咱们就下山。”说着,张悦就把林玄拉进了寺里。
林玄只好随着张悦,在寺里面翻找起来。找了半日,也没有找到心法。眼见日暮,林玄肚子已经有点饿了,于是他叫上张悦,准备去厨房,将随身带的干粮热一热。
张悦还在找着心法,就让林玄自己去热。林玄拿着几根柴火来到厨房,走到灶前,用火折子生起了火。太阳已经落了山,林玄开着燃起的火苗,坐在灶前,发起了呆。灶是用青砖砌成的,上面没有任何覆盖物,灶里面有一块砖与众不同,其它的砖都被烧的发了黑,就只有那块砖,不仅没有被烧黑,上面还带有一点黄土,好像是后面补上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