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当年如果不是我立功,陛下根本不认识你,更何况是我主动退隐,你才有机会坐我的位置。你以为当年真的是竞争上岗吗?不,其实是因为我去找陛下推荐了你。”倪清坐在藤椅上,悠闲地给自己倒茶,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你!就算你对我有恩,我也没必要此时还你,这件事干系重大,如果查到我头上,谁来负责?”倪染知道弟弟性情寡淡,对亲人有些疏离,只好换个方向来说服他。倪清喝了口茶,又嚼着点心,才慢慢地说:“这点心不错啊。只可惜你很快就要吃不上这点心了。这些年你为娘娘做的事应该不少吧,不然她怎么会把自己最喜欢的碧玉琼花点心赏给你?”倪染只得坐在藤椅上,整理了一下心情,诚恳地对他说:“弟弟,你再好好说下,我要怎样散播消息?”倪清满意地摸了摸鼻子,用手在桌子上敲着:“你先让这件事被天宫的侍卫们知道,而且要和已经发生的事关联起来,比如娘娘最近也在找一个丢了的人。这样就不那么突兀,至于能有多热闹,就看那些人的本事了。其实我只是想让大家都听说这件事,不一定非要议论的有多严重。”他说完看了倪染一眼,她立刻正色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还有其他事吗?”倪清这才站起来说:“没了,我相信姐姐会一直当我的后盾对吧?”倪染咬紧牙关,缓缓地说:“那是那是,你要是没地方去,可以来我这里住。”倪清笑了笑,信步走出了倪染的院子。倪染看了一眼乾坤钟,还好没有迟到太久时间,九里仙官最近也没时间来巡视,她连忙用瞬移术赶往国子监。
倪清跟姐姐谈完事后,就在天宫外随意地走着,好久没有看过天空,没有呼吸过流动的空气了,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墓地旁,他日夜思念着那个人。若不是夏樊出现,他也许会一直陪在那个人身边,即使没有自由,也会有宁静与回忆。可是,夏樊出现了,他仿佛又找到了生命的源泉,又拥有了斗志和想要守护的东西。
夏樊被抓起来已经过了三天了,炎真开始了新一天的修习,昨天晚上在宫里巡逻并未听见新的消息,只是发现侍卫们在议论完越百川失踪,就说起重要囚犯逃跑的事,他总感觉侍卫们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有些牵强。后者明明跟夏樊有关,为什么要扯上越百川呢?是不是有人故意要混淆视线?他有些疑惑,但是要查出谁是第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人,还需要费点功夫。上午的修习对他来说很漫长,九里仙官今日倒是很准时,又抽查了一个人,便匆匆离开了。阡陌临说:“炎真,有没有感觉九里老头今天不太一样?他那边是不是有进展了?”炎真对他使了个眼色,便离开了昆午殿。
两人来到孝义院,炎真让阡陌临来到客厅,才小心地张开结界对他说:“昨天晚上我又在宫里巡逻了一圈,发现他们议论这两件事的情况有古怪。”阡陌临说:“哪里古怪了?”炎真边走边说:“他们先是说越百川失踪的事,然后又说囚犯脱逃的事,仿佛这两件事有关系一样。”阡陌临说:“咱们确实需要小心一些,不知道这些流言是怎么传出来的,也不知道是冲谁去的。要我说,肯定是娘娘对越百川有意见了。他以前可是娘娘身边的红人呢。”炎真看着阡陌临八卦的表情,有些无奈:“你想到的这些,别人也会想到,也许这就是一个障眼法呢?越百川只不过是他们的幌子。”阡陌临一拍大腿说:“对了,我昨天从宫外游玩回来时,看见一个陌生人,他的气场很特殊,让人一眼就记住了。”炎真不以为然:“看见陌生人跟咱们说的事有什么关系?”
阡陌临想了想,才慢慢说道:“他跟我一样,也是远古兽族,但他看向天宫的眼神有些奇怪,似乎那里有他想要报复的人。而且他的肤色苍白,像是许久没有晒过太阳。”炎真听到这里沉思了一下:“一般来讲,从天宫逃走的人是不会再回来的,就算他想示威也要有本事才行,但是听侍卫们讲,他应该被关了很多年,那么多年没动静,这次肯定是被人救出来的,就算为了朋友,他也不会短时间内再出现。这个人肯定不是逃走的囚犯。”阡陌临说:“我知道他不是那个逃走的人,但他肯定跟这件事有关联。那个眼神我看了都害怕。就算没有关联,对天宫如此仇视的人,也是个威胁,到时候陛下问起来,咱们也有理有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