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又搓磨了几日,却还是没有沈轻蔓的下落。
眼看就是小年,沈家却笼罩在一片阴云之中。
二夫人因顾忌沈轻蔓的名声,不敢大张旗鼓的找人,不过短短几日,满头鸦发竟是白了大半。
与此同时,金水湖畔灯火阑珊,一家名为寻芳馆的妓馆内,红纱飘飞,空气中弥漫着让人头昏脑胀的香味。
“呦,这位大爷,您里边情啊!”
鸨儿掐细嗓子,招呼着正进门的一位玄袍少年。
“把你们这最好的姑娘都给我叫出来!”
少年脸上是病态的苍白,眉眼深邃,鼻梁高挺,看着并不像北漠人。
“好嘞!您楼上请!”鸨儿看了眼少年腰间的玉坠,眼中闪过一点莫名的情绪,随即恢复常态,“姑娘们!都出来接客啦!”
说话间,已经引着少年到二楼角落里的一个房间。
这房间不大,但布置的却是难得的雅致。
推门进去,正对着门的墙上挂着一幅字画,往里是一张小桌,上面摆着白瓷的茶具,旁边放了几张小椅,窗边的酸枝小几上一炉香烟袅袅而出。
少年在桌边坐定,一队身着轻纱薄衣的女子也跟着进了屋。
即便是迎来送往见惯了男人,可少年这样的姿色也着实让人惊叹。
少年在一排莺莺燕燕的少女中随手点了两个,其余的虽然惋惜,却也还是识趣儿的退了出去。
那身姿丰腴的鸨儿并没着急出去,转身将门关上,领着那两个被留下的姑娘跪倒在地。
“参见少主。”鸨儿情绪有些激动,声音带着哽咽,“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少主……”
“不必多礼,都起来吧!”少年眉眼带着笑意,声音也温和了几分。
待三人起身,少年又开口道:“这些年幸苦你们了。”
见惯了人间悲欢冷暖的鸨儿听了这话眼圈儿又红了,“为了主上的大业,这点苦算不得什么!”
“我这次来,为的正是此事,”少年眼神中满是欣慰,“父王已经做好准备,大军随时可以北上,只是如今北漠国力强盛,若真打起来,少不了要多折损些我南疆儿郎的性命。”
这少年正是南疆王第四子,燕王姜良,乃是这次出使北漠的使臣之一。
但就在临行前也,南疆王突然把他叫到身边,给了他一个玉坠,让他到盛京寻芳馆找早年安置的旧臣,以昨日后图谋。
而这寻芳馆的鸨儿正是当年的旧臣之一,花名素萝,是如今的南疆王还是质子时留在北漠的一步暗棋。
南疆王离开二十余载,当年的老人陆续离开,如今也只剩她一人还坚守着寻芳馆。
“少主有何吩咐,素萝自当肝脑涂地!”鸨儿单膝跪地神情坚定。
“将北漠重要官员的名单拿给我一份,越快越好。”姜良沉声道。
没有一点犹豫,素萝便答道:“少主请稍等。”
这些年她守着寻芳馆收集了不少信息,如今正是给主子查看成果的时候。
很快,素萝碰着一本厚厚的册子上来,“少主,这些是我们这些年收集来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