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探着问道:“师父,剑院快到了,要不您让我们下来?”
断水流一路上听到好几次“让我们下来”了,此时又听到,顿时心情不是很美好,肃声道:
“下来做什么,好好待着!”
椎子良看了眼身后的断清之,摇头苦笑不已。
断清之脸色微白。
断水流腹诽不已:“御剑而行,仙人之姿。两小儿懵懂无知,啥也不是!”
椎子良仿佛听到了师父断水流的心语,心中叹道:“您倒是仙人,可是我俩不是啊!”
九月的天风有点凉。
断清之看着那高耸入云的参修塔,即便是事情过去了好多年,依旧感到脊背丝丝缕缕的寒意袭来。
椎子良没有亲身经历,可是光想想就感到了愤怒。
作为大师兄,他自然毫不迟疑地给师弟出头了。
虽然打废了那几个纨绔辣鸡玩意儿,可是自己和师弟师妹们也差点被废。
其实,这些阴谋诡计,不过是当时上层之争引起的,他们这些后辈儿也不过是序曲罢了。
后来,断水流出走剑院,携众弟子加入工会,可谓是引发了极大震荡。
两方巨强势力,差一点就爆发了旷世的战争。
沈正经作为剑院七贤之首,以一人之力,抗下了所有的质疑和诘难,放走了断水流。
虽然他也未必是真为断水流着想,但是要是没有沈正经的力抗众意,恐怕断水流也没这么容易活得如此滋润。
……
剑院北。
一座低矮的大殿,朴实无华地坐落在众多高大建筑的中间,这是剑院七贤才能进入的地方,更是剑院最高权利的核心。
七贤殿!
沈正经坐在剑院七贤殿的首座上,其他几位也陆陆续续落座。
白芷站在沈正经身后。
其余几位贤者的身后也都站在一人。
白芷朝四周躬身行礼,随后悄声道:“公爷,我在这里不合适,我还是去喊二叔来吧!”
沈正经轻轻拄了一下拐杖,笑道: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可是我沈家的媳妇儿,我觉得挺合适的,你二叔来了又是一通麻烦。”
一想到二叔的性格,白芷虽然还想说些什么,可是最终还是没有再开口了,只是恭敬地站在沈正经的身后。
见众人落座,沈正经漫不经心地说道:
“此番断水流会亲自来这边。”
“虽然是我们沈家的家事,但是断水流毕竟跟剑院有些不愉快的过往,特别是某几位。所以,……”
说着,他的眼神飘向三个方位,警告的意味极浓。
“有几位年纪大了,这段时间你们,老老实实,在家含饴弄孙就行了。”
“要是这次的事儿,在剑院出了什么幺蛾子,我不介意把七贤殿甚至整个主院翻修一遍。”
“到时候谁家的房子被扒了,谁家的老骨头或新胳膊被拆了,可别怪到我的头上。”
“在座的各位,可都拿了那小子的东西。不要分东西的时候恬不知耻,然后在后背给他找麻烦,给我找不自在。”
“你们也看出来了,那小子绝非善茬儿,又有一个护犊子的师父,我奉劝在座某些人安分些。”
“年纪一大把了,老胳膊老腿的,在家宅着逗逗娃儿,它不香吗?”
沈正经说话的时候,其他几位压根就眼观鼻,鼻观口,不知道是佯装没听到,还是真的害怕些什么。
总之,在座这些位高层,显得都非常的温驯。
突然,一道悠长辽远的剑吟声,响彻了整个剑院主院,预示着某位被迫离开的大宗师
再次亲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