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坏事情。”兔无眠笑了,带着白色兔绒毛的小指从街头点到街角。“我拥抱了这条街上的每一个人。虞泽他一定会生气的吧。”
就像小溪流过山谷,山羊伥的语气是如此的温柔而令人舒适。“为什么会虞泽会生气呢?”
“因为虞泽是与我完全不同的人。如果一条街上有一个人得罪了他,那他只会找那一个人的麻烦。六年前这里有人说我是怪物,说他是丧门星。讲的很难听,他也只是当场揍了过去。甚至都没有想要杀掉那个人。”兔无眠轻轻摇头。“更别说让整条街都打扫干净了。”
“我想不出他不像你一样做的理由呢。”山羊伥对着寂静的街道叹了口气。“你看,现在这里变得多好。再也不会有鄙贱的嘲弄声了。”
“是啊。”小院内的树影在晚风中做一场无声的哭丧,哭着短命的新婚夫妇;哭着再无法相遇的旧友;哭着母亲和她襁褓中的孩子;哭着父亲与他将要成年的儿子。这逗乐了兔无眠,空荡荡的街上,她的笑声清脆。
“他会杀了我的。因为他是个很好的人。就像太阳一样,在天上放恣而毒辣的亮着,从不管角落中阴影的呻吟。”兔无眠将手指插入了流血的空洞之中,声音也变得怨毒。“我真的很难理解这世上为什么有这样的人。而他也不明白我们比起暴晒的晴日,更喜欢将雨未雨的阴天。所以他从来就没有真正的认识过我们四人。”
“不过,也没什么好认识的就对了。”兔无眠的嘴角勾起笑意。“要是没有这份力量,我一定还会是他眼中那只需要帮助的弱小的兔子。”
兔无眠捏起打着补丁的裙角脚尖踮起,在月光下转了个圈。圆形的裙摆在微凉的夜风中飘动,像是一茬鲜嫩的豆瓣绿,有着阴暗的少女娇柔。
“他以为我帮助那个孩子是我遵守承诺,是我决心像他一样去做个好人。但不是的。我只是太恨了。”
兔无眠对着黑山羊露出浅笑。她想要去到舒适而温暖的世界。
“虞泽就是你想找的人。我不仅知道他的所在,我还能教你怎么引他出来。但他对我有恩,所以要价高昂。”
“你想要什么?”山羊伥通过傀儡问道。
“我要一张船票。能去到有蓝天的主星的船票。还要一张卡,里面的钱得够我三年的奢华衣食。”
“好。”山羊伥也露出了笑容,这点钱对他讲不过是小事一桩。
刚从异能猎人协会换完异能量出来的虞泽忍不住打个了冷颤。他迷惑的瞅了瞅身后,又爬到树上,居高临下的想找到跟踪的人,却只看到悠悠落下的树叶。
‘不对劲啊。’虞泽捂住了自己的下巴。他的坏人雷达有反应,那肯定是有小瘪三在附近算计他啊。
怎么就什么都没找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