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泽其实怀疑怀可.特尔在之前跟他吹得牛中有些是真的,但又无法太确定。所以隐去不说。
他摊了摊手,“我一直叫他老头子,他的名字死前都没亲口告诉我。我都是从推荐信上才知道的。”
“他为什么会死?”汉森.德克尔的声音哑了下来。
这种很常见的事情,倒是让虞泽难以回答。只好这么说,“因为他在边缘区得罪了人。教授您知道边缘区是什么地方吗?”
“听说很乱。”说罢,汉森.德克尔禁不住闭上了眼睛。他不忍去想象自己的朋友到底遭遇了什么。但还是颤抖着问道:“他是怎么死的?”
直接描述怀可.特尔的凄惨死状无论对虞泽还是汉森.德克尔都太过残忍,虞泽便如此说道。“失血过多,没能及时送到医院。”
但对汉森.德克尔来说还是太重,他的嘴唇一下就白了。“神啊。”他说,“神啊。你怎能...”他摘下了他的眼镜,用手捂住了脸。像是把水倒进一个玻璃瓶,悲伤倾倒,灌满了他的躯壳。
空气沉重变成了蓝色的海,而他宛如在深海自溺,难以呼吸。
虞泽不擅长应付悲伤,更不擅长安慰。小孩子或许还能哄哄,但是比自己岁数大这么多的陌生老者。他什么都说不出口。自己沉默的盯着他的便宜手机,搜索下当地新闻。
十分钟过去了。汉森.德克尔抬起了他的头。“很抱歉,”得知了好友的死讯,他觉得自己有些头晕,“我想我得休息会。机子上的饮料零食你就随便拿去吃吧。”
说完,汉森.德克尔站起身来,往悬浮飞艇内置的卧房走去。
虞泽转头,墙壁一侧是灰色的大屏幕。而一侧的方形长桌上放着被透明包装袋包裹的小蛋糕和糖果,还有专门的咖啡机和饮料机。
勾起了微笑,那他就不客气了。从星际机场下来,发现离大学城还有好远,并且想早点到的话只能在坐飞机和跨海真空水列车中二选一。而这两个的票都死贵。
买完票自己兜里就只有两万不到了。虞泽在钱上很有忧患意识,发现自己快没钱了就会把钱集中投入到当前最优先的事项上。所以最近这一周他都没怎么吃饱。真是太惨了。
吃了七个小蛋糕,又喝着免费汽水,虞泽感觉舒畅无比,人都活过来了。正想满足的叹气。
就听到背后传来一阵怒吼声。“汉森.德克尔!你还要在天上转到什么时候?!市长都打电话来问我们今晚是不是要举办惊喜派对了!”
发现事情不对劲,大屏幕上那人疑惑出声。“呃,你是谁啊?怎么会在我校的飞船上?是汉森邀请你上来的吗?你两什么关系啊?私生子吗?”
虞泽吓得一惊。手上的汽水杯子都给捏瘪了。他眼神停滞住了,正疯狂思考自己到底该不该转身回答他的问题。
最终选择了拿着蛋糕和饮料隐身。在莫思宁布下的金属罩子内,回头看了屏幕上那人是谁。
来人是位精神抖擞的中年人。看模样是四十多岁的样子,留着向上弯曲的黑色字胡,粗眉毛,大背头,穿着一身笔挺又妥帖的棕色条纹西装,打着圆圈领带。他瞪大他棕色的眼睛疑惑的看着空无一人的飞船内部。
“不见了。”他念叨了一声,然后再次大喊。“汉森!你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