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行,主要是他,砍柴回来后连气都没顾得上喘一口,山前山后找了你好几圈儿。”穆大娘笑了笑,目光落在何箫身上,不知为何,在她这看似寻常的话中,我捕捉到了一丝微妙,让我一如往常地感到不舒服。
仔细回想一下,似乎只要涉及何箫和我之间两个人的事,穆大娘的言辞和目光就有些不自然……
算了,不过一句话而已,为什么要想这么多?既愚蠢笨拙,又敏感多疑,不怪那个大魔头说,我真是个自相矛盾的怪女人。
“对不起啊何大哥,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我接着穆大娘的话道。
“你不说,你把我……我们当做亲人吗?这么见外干什么?如果是何乐跑丢了,我也会不辞劳苦地四处寻找的。”他微微一笑,便打消了我心中所有莫名其妙的顾虑,我回之一笑,低头吃饭。
“唉……”一声轻叹于身旁响起,竟是穆大娘的。
刚入口的饭菜,蓦地卡在了嗓子眼儿,用力一咽,虽然下了肚,却像块石头一样压在了我的心上。
入夜,我坐在草屋里,目光透过没有关着的门,看向天上的星星。
此时正值深秋,夜色凉如水,我却无心睡眠,继续开着门,只是将被子捞起来,裹粽子似的将自己裹严,挡住破门而入的寒意。
自出生至今,这是我第二次失眠,第一次是兔熊失踪的那晚。
而导致我失眠的不是穆大娘,不是何箫,也不是那个大魔头,而是我无法与人类和谐沟通的焦虑,我似乎经常说错话,做错事,让别人为难,惹别人生气。
星星啊星星,我该怎么办呢?你能告诉我,怎么做才是正确的吗?
“刷、刷、刷……”的声音一下又一下有节奏地响起,像某种虫子的鸣叫,又像毒蛇的逶迤前行,心上一惊,我忙垂眸四顾,看见了正坐在门口削秸秆的何箫。
原来那怪异的声响是削秸秆时发出的。
出于好奇,我钻出被窝,踱步到何箫身边。
“睡不着?”听到脚步声,何箫头也没抬,便笃定地道。
“你怎么知道?”我微惊。
“看到的。”何箫微微一笑,抬头瞥了一眼四敞大开的草屋,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你大摇大摆地坐在那里看星星,我想不知道都不行。”
“嘿嘿,也是哈。”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而且,还是在阴天的情况下。”他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偏过头,用刻意的轻咳掩饰着脸上的笑意。
“……”他这是,在打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