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之间,凤斗一个旋转,避开我,落在了我身旁另一只灵兽的背上。
刚落稳,他便迫不及待地冲过来。
他看上去和刚才一样激动,他的双手死死地抓住我的肩膀,坚硬的骨节陷进我的肉里,咯得我一阵钝痛。
我惊恐地将他望着,怕他再给我“补一刀”,却见他凝视着我,情真意切地开口:
“阿紫,我就知道,你没有真正离开,你的骨血还在……”
“什么,什么阿萱?我不是……”我诧异道,不知道现在的他是什么状况。
说着,他整个身体都因为过于激动而显而易见地颤抖起来,他松开一只手,把一个东西举到了我的眼前:
是一只墨绿色的簪子,上面雕刻着一只凤头的图案。
见状,我忙伸手去摸头顶,发现这支簪子正是我头顶的那支。
这只凤头簪,是出生时便插在我头上,它的来历,我也不清楚。
“这是你母亲六百岁生日的时候,我送给她的。”凤斗道,脸色也因为激动而涨得发红。
我头一回见到不近人情的他这么失态,不禁有些无措地倒退一步,和他拉开距离:
“世上簪子那么多,相同的更是不计其数,仅凭一个小小的簪子,能断定什么?”
“这是我亲手做的簪子,世上独一无二——我不会认错的。”他轻笑了一下,不无笃定地开口。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笑,他的表现如此异常,想必他说的话,应该是真的。
思及此,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我莫名地紧张起来。
“世人皆知我与赤狐不共戴天,这一千年来,我忍辱负重,就是为有朝一日,报仇雪恨。我一直没有杀你,并不全是因为无相的话,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我经常能在你的身上,看到她的影子。”凤斗沉吟道,见我不语,觉察到什么似的,又道,“你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不知。我被冰封在一个山洞里,似乎冰封了五百多年,破冰后,我又似乎失去了所有记忆,对自己的身世过往,没有任何印象。”
“你被冰封在了山洞里?”闻言,凤斗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沉默片刻,他目露了然之色,不无感慨地开口,“阿萱真是用心良苦……”
“阿萱是……”觉察到了什么,我道。
“五百年前那场断了族长一族血脉的旧案,你可听说过?”
“听说过。”莫非,母亲和那桩旧案有牵连?
“那两个被逼死的人,就是你的母亲和父亲。”
“什么?!”我大惊。
对于自己父亲和母亲的身份,我曾设想过无数个可能,却唯独没有想过,这个震动三界,人尽皆知的旧案中的男女主角。
没想到,这个我陆续遇到当年故人、似乎与我有着不解之缘的旧案,与我竟是这种关系。
我找了他们十年,没想到,他们就在我身边、人尽皆知的传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