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家离城门不算太远,走了差不多三刻钟的时间便到了长宁街的小胡同里。
易云萍上前敲了敲门,易晴空在厨房忙活着,听到敲门声急急地赶来开门。
才开了门,易晴空见易云萍手中抱着一个襁褓包裹的孩子,身后跟着蓬头垢面,脸色蜡黄的家人,心里一阵发紧,天知道他们是吃了多少苦才来到京城的。是她考虑不周,她应该亲自去接他们来的。
易晴空开门的瞬间,众人皆以为是易晚照,当看到易晴空见到他们时一张脸从惊讶变惊喜,这明显的变化表情他们才反应过来,这是他家古灵精怪的晴丫头,哪里是他家小古板易晚照。易晚照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脸,鲜少会有这么生动的表情。
易中正看易晴空一副男子装扮,心里一阵疑惑,可看看易云萍也是如此,而且她还刻意在嘴角下画了一大颗媒婆字,甚是丑陋。转念一想,当即明白过来。他家两个妹妹长的都很标志,家中无长辈,扮做男子出行也能省去不少麻烦。
“二叔,哥哥,嫂嫂。快进来。”
她上前扶着易有富跨过门槛,转身关好了院门。
扶着三人到正屋坐下歇脚,倒了水。缓过劲来,却始终不见易晚照出来相见。
“云丫头,晚照呢?”
易有富不见易晚照,忍不住问了出来。易云萍提着水壶一愣,有些举足无措,慌乱的看向易晴空。
“二叔,您们一路舟车劳顿,先梳洗一翻,去去乏。姐姐,快去把你给二叔还有哥哥嫂嫂做的新衣找来,我去准备热水。”
易晴空咧着嘴笑着岔开话题。她不准备瞒着他们,这种事没法瞒。再说如今她扮做易晚照在书院读书,无论如何也得与他们讲明白。只是如今看他们狼狈的模样,却也不忍心,总要让他们先吃顿饱饭吧。精神受打击,身体不能再受煎熬了。
易中正见易晴空避而不谈,心里一沉。对于易晚照的病,当初就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能医好自然是万分惊喜,若有个万一那也只怪天意如此,无论是好是坏,总是有些心里准备的。
易晴空在小院茅房边上搭了一个浴室,中间砌了墙隔开来,左右两个分男女。浴室旁边接着就搭了一个大灶台,平日洗澡用的热水都是用它来烧。易晴空作为一个现代人,她实在受不了用做饭的锅烧水洗澡,总觉得油腻。把浴桶放进卧室也不方便,弄的卧室到处是水不说,还要搬个大浴桶十分不方便。
见易晴空出门,易中正也跟了出来帮忙。他始终年轻力壮,休息片刻便缓了过来。易晴空刷干净了锅,拿了一把松针点了火,易中正便到井里打水倒入锅中。
见火烧的旺,易晴空去了厨房忙活一家人的晚饭,易中正便接了烧水的任务。
算着日子易中正他们大概就是这段时间就能进京,这段时间以来易晴空都准备了足够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