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敢问,你母亲的嫁妆有多少啊?”
顾书辞偏头想了一下,摇摇头道:
“这个我还真没有细问我母亲,我想百万之资总还是有的吧。赵家几代戍边,打的战不少,得了许多战利品,还有圣上的赏赐,这些都还是比较可观的。而且赵家人丁历来不兴,传承下来的财物自然也就积累下来。我母亲那一辈赵家只有我母亲一个女儿,两个舅舅也是极为疼爱我母亲的。当年顾家聘礼丰厚,自然嫁妆也就丰厚了许多。这些年,我母亲的铺子,庄子盈利的钱也都没要,十多年的收益加起来几十万两应该是有的吧。我母亲大方就不与他们计较这银子的去向了,说就当是我们母子这些年在顾家的口粮了。”
顾书辞说完最后几句话是颇觉得痛快,这些年要说不恨不怨那是假的。他只是个普通人,常人该有的爱恨他都有,所以,在她母亲高傲地说出那番话,看到余挽烟和顾程一副猪肝色的脸时,他只觉这些年被压郁的心情有所缓解。
易晴空在听到百万资产时已经惊得一批,她还以为顾书辞如今沦为外室子,只怕连生计都成问题了。不想人家即使离了顾家,照样能过得风生水起,这就得论有一个有钱妈妈的好处了。
“百万之资呢?一辈子躺着吃都吃不完了。”
易晴空掰着手指头,想象着她若有一百万两的家产要怎么花才好,太有钱了也是件相当烦恼的事啊。顾书辞看她一副财迷没见过世面的模样,与平日的她简直判若两人,可如今他也习惯了她多变的模样。他知道,其实,她也只是说说罢了。
提到赵家,易晴空突然想起他母亲今晚的去处,忙关心道:
“你大晚上的跑书院里来了,你母亲呢?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不回去陪陪她吗?”
“我们虽连夜出了顾府,你还真当我们母子连个亲人也没有了吗?”
“可不就是没有了吗。你如今可是“众叛亲离”的下场了,兄弟你可得好好认清事实啊,别太乐观,你外祖家可是也不待见你的。”
“那是以前,我在顾家族谱上的时候,外祖父嫌弃我父亲自然也连带我一并也讨厌上了。其实他还是很疼我,虽然不怎么给过我好脸色,但每次去送节礼,我外祖母都会给我留好些好东西的。如今我随了母亲,也自然不会把对父亲的怨恨怪道我身上了。
今夜我母亲得了自由身,自然是回去赵府陪外祖去了,我也不便去打扰他们。”
以前,顾书辞总是不苟言笑,说话也很少,渐渐地,与他待长后,发现他还是健谈的。特别是今晚,说得够多。所以,他身边的人能影响他,比如成天与她这个话痨在一起,总免不了多说些话。再加上今晚,多年压郁的心结被解开,自然就更加健谈起来。
古人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欺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