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之鹤是动了真念头一点要定她的罪了,不然也不至于公然就对一个朝廷命官动刑,这在古代官场中甚是少见的。若非罪大恶极,士大夫皆不可用刑,这是这个社会给予这这些贵族的脸面。
而如今,易晴空好歹也是个朝廷命官,算是混上了一个仕。而姚之鹤却是枉顾制度也要陷她于不义。
可易晴空也从不是软柿子任人捏的,以前没钱没势也就算了,可如今她身靠三皇子,以后可是要为他打天下的人,怎可在一个小小御史面前就认了怂
可邵公公在此,她也不可能太过为所欲为。她可是清楚的知道,这邵公公虽无一官半职,对今天之事也是不置一词,完完全全的将自己置身事外,做个透明人。可到了京城,到了皇宫又将会是另一番模样。
他若能权衡其中利弊,就会将今日所见原原本本的告之圣上。虽然,姚之鹤是二皇子和王家派来的刽子手,可和他一起南下的顾书辞也是皇上近臣。若到时他与顾书辞的言词不一致,只怕他的路也算是走到了头了。
易晴空也拿出了态度,仍然是跪于地,气势却半点不输于人,正气凛然地说道:
“姚大人要用刑,下官人微言轻,也无可反驳。可是我没有犯过的错,就是不认。姚大人一意孤行,当着众同僚的面,我也要为自己辩解一二,免得众人都被这些欲加之罪给蒙了双眼,毁我易晚照的清誉。”
姚之鹤讽刺的轻笑两声道:
“事实具在眼前,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我姚之鹤也不是那等心胸狭窄之人,不容人分辨。当着众同僚的面,我到要看你还能狡辩出什么花样来!”
易晴空轻笑,无所畏惧,慷慨激昂地说道:
“第一,以米换糠之事,在临出京之初,我已秘密上奏圣上,并亲自说明原委。这事我亲自拖顾大人将奏折呈给圣上的,你若不信我,可问问顾大人。或者你若连顾大人也信不过,大可上奏圣上,我易晚照就在广丰县,若此事有假,你大可让府军前来押我回京受审。
你若不满意此事,看在同僚的份上,我也不介意再多说几句,告诉你我为何要这么做。不知道姚大人可有算过一笔账
朝廷能拿出的救灾粮食仅仅只是两万旦大米,可要救的人却有六万之众,后来实际统计后竟是有七万之多。我且问问姚大人,如若不以米换糠,这么多人口,仅凭两万旦粮食怎么度过这个夏天难不成吃了那两万旦大米后,这七万之众就等着活活饿死
而且皇上是知道此事的,为何皇上就默许我这么做你自己官至三品也用不着我区区六品的小官多言。”
姚之鹤闻言,脸上嘲讽的脸色渐渐黑了下来。他收到王兆临的书信,信用言明易晴空以米换糠,罪证确凿。来到广丰县后一查,果真是满仓的粮食,竟然皆是米糠,为求事情做的稳妥,他还刻意将易晴空擅离职守,为官不做为,不组织官府施粥反到把粮食发到百姓手中等罪名一起提起。
可谁知,他手中自以为最大的把柄却是与当今天子提前打过招呼的,而且皇上还是默许了她的这种行为。最后,他刻意来捉拿易晴空便成了一个笑话。
他捏紧了手中的惊木,一时之间也无话可说,前一刻,还想着如何让易晴空灰溜溜的被罢黜,这一刻想的便是如何让自己有个台阶下。
易晴空看了一眼一时无语的姚一鹤又继续说道:
“至于我不作为,把粮食直接分到百姓手中这事,姚大人似乎管太多。的确,自古赈灾,皆是由官府负责把粮食煮好在由百姓自己来领。可大周律法中也没有哪一条规定赈灾一定要如此。
我身为赈灾主官,自然有权利去决定粮食该如何分配。我不愿意墨守成规,浪费官府人员的劳动力,也不愿意让百姓完全依赖官府,这也能成为我不作为的罪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