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宝阁内的气氛一再僵持,空气中仿佛笼罩着剑拔弩张的气息。
易忻雨小脸一阵通红,看着宋菀的目光也充满了愤恨。
宋菀却不在意,她反正在京城贵女圈里没什么好名声,当然她也不屑于有什么好名声,对她来说人活这一遭,若是不能痛痛快快的做自己,反而整日端的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假清高样,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当下,她嗤了一声,满不在乎道:“我胡说八道?你倒是好好闻闻这周遭的气味儿,感受一下到底臭不臭,虽然我不知道你鼻子怎么样,可是我的确是快要被熏晕了。”
说完,她还转过头十分真诚的问道一旁的顾锦:“阿锦,你说是吗?”
顾锦强忍住笑,颇为认真的点点头:“阿菀说的不错,刚才还没什么气味儿,现在是真有些臭了。”
闻言,易忻雨登时理智就断了:“你这个乡下来的病秧子,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样说本小姐?”
宋菀柳眉倒竖,正要开骂。
一旁的顾锦却不急不慌道:“易姑娘说的是,我的确是乡下来的,可即便是乡下来的,也知礼仪本分。像易姑娘这样,光天化日之下,口出恶言,行为粗俗的丑态,我是万万学不来的。”
“再说了,我那二妹妹不是说的很清楚了么?我是为了养病才去庄子上,具体原因呢,还不是因为这京城太小了,随便出个门都能遇到像易姑娘这样……生性聒噪之人,大夫可是说了,我这病得静养,不能让那些个嘴碎的人来打扰,不然对身子不好。”
她声音淡漠,听着没什么剧烈的起伏,连表情都完美的无懈可击,易忻雨即便是气的要死,哆哆嗦嗦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一旁的顾子衿见好友吃瘪,连忙说道:“大姐姐怎么这样说?雨儿不过是一时口快,她没有恶意的,她年纪还小,所以有些话是不好听了些,大姐姐你怎么跟她一般计较?”
“我说,顾子衿你端成这样累不累啊?你不累我都还累了,好一朵白莲花,满身烂泥的味道,还得以为自己清香袭人,哪里都要花枝招展几分,真是让人倒尽了胃口。”宋菀说话本就不客气,不然也不会独独被贵女们排除在圈子外,只不过这人似乎格外讨厌顾子衿,以至于说气话来,更是比以往都多了几分恶意。
顾子衿被说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十分好看,连带着眼眶都红了,看着宋菀颤抖道:“宋姑娘,我到底是哪儿得罪你了?你要这样说我?”
宋菀冷哼一声:“你当然没得罪我,我就是单纯的看你不顺眼,行了?”
“宋菀,你怎么能这么嚣张!你就不怕我爹……”易忻雨怒气冲冲,烧的她眼睛都红了。
宋菀不屑的嗤了一声:“我就是嚣张怎么了?你爹?怎么自己说不过人,就要拼老子了?好啊,我向来不惧别人跟我比家世,不如今日就好好看看,看看我到底怕不怕你,看看我们宋府,到底怕不怕你们文国公府。”
“你!”易忻雨陡然失声,都察院御史府还真不怕他们文国公府,先不说这个官职是实打实的实权,而他们文国公府虽说品阶比宋菀家高了不少,可是却只是挂了个国公的名头,没什么实质的权利,要是她们两个扯起来,最后败北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而都察院御史是出了名的宠女儿,只要宋菀没把天捅出个窟窿来,他总有办法给他补上,京城有不少大臣为此还总是笑他,把女儿宠的没边了,到时候真把天捅出个窟窿,看他还怎么补!
“我我我,我什么我?怎么没话说了?没话说就出去,真是看见你们就烦,好不容易今日心情好出来逛个街,结果全被你们毁了。”宋菀满是不高兴的说道,如此真性情,又一次让顾锦对她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