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燕三郎迈步进门,见酒菜丰盛,连忙小跑着来到桌边,一边找空位坐下,一边笑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东奔西跑了小半天,还真是饿了呢。”
说着,他一手端起酒杯,饮了一口酒,另一只手拿起筷子,便要去夹菜。
灵阳沉吟了一声。
燕三郎马上领会了灵阳的意思,连忙放下筷子酒杯,说起正事。
燕三郎此去,主要是向此前因催命而死的四名死者的家属询问生辰泄露之事。
之前,县衙调查催命案时,燕三郎并未直接参与。因他与灵阳相熟,需要请灵阳时,知县才将他找来。对于催命案的详情,他也是听知县转述的,所以知道的并不详尽。
直到亲自去问,燕三郎才发现,原来四名死者,皆是年轻且未婚的女子。
四名女子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生辰暴露自是难免,其中有三家都因婚事请过媒婆,生辰八字自然也都交到媒婆手中。
不过这三家请的是三个不同的媒婆。
对于这三个媒婆,燕三郎也做了简单的调查。
她们都是久居临安,除了在做媒之事上时常信口开河外,并无大恶。
为了防止打草惊蛇,燕三郎不敢直接去找三名媒婆问话,了解了大致情况,便匆匆赶回。
听燕三郎讲罢,灵阳点了点头,并未多说什么。
媒婆口快,人脉又广,生辰到了她们手中,想不泄露都难。
见灵阳不说话,燕三郎又问起石家之事。
灵阳只说晚间要守在此处,等候唤名之人出现。
饭后已近二更,石重请僧道以及燕三郎到前厅用茶。
由于已经入夜,灵阳便提议,就在前厅等候,将门窗全部打开,不仅方便声音传入,遇到唤名时,也方便出门查看。
四人边饮茶边等,偶尔闲谈几句。
如此这般,又坐了约有半个时辰,院外突然传来“砰”的一声,隐约间似乎还有一声极为细弱的闷哼。
之后便没了动静。
石重已成惊弓之鸟,望向灵阳,问道:“道长,这是什么声音?”
灵阳摆了摆手,道:“不是唤名,便不必理会,以免中了声东击西之计。”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一个尖锐的嗓音蓦然响起。
“石怜怜!”
“来……来了!”石重大惊失色,急忙看向灵阳。
灵阳已由座椅上站起,脚下微微用力,身形一晃,人已来到院中。
厅内尚留一道白影,还有灵阳不急不缓的语声,“出去看看。”
白山与燕三郎随后跟出。
灵阳听声辨位,听出声音发自院门外,因此并不在院中停留,纵身而起,掠过影壁与门楼,直接落在门口。
站在门口处,灵阳四下打量,街道上,不见一人。
淡淡的月光下,却见前方不远处,正对院门的方向,立着一通石碑。
灵阳清楚的记得,来的时候,门前并无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