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夜王将一根白皙的手指放到他鲜红的唇瓣前,对地上的左相:“嘘。我和王上话,没有你插嘴的余地。”
左相原本打算溜须拍马,夜王一开口,他如同糟了雷劈,把头埋得更低。
王强迫自己镇静,搜肠刮肚勉强斥责左相,“左相如此明事理,不如交给左相处理。”如今的大权旁落,朝内有左相把持,夜晚由夜王掌控,很大程度因为王的怯懦。他难以面对,无法承担。
王给自己补充道:“所幸这一次并没有酿成悲剧”
“给你三时间,我要看到人。”夜王微微挑起眉间,漫不经心地着致命的话,他终于坐直了身子,“别不合我心意。从十五年前起,我就对你不太放心了,王上。”
王上玄昭被夜王的话噎住,哆嗦着嘴唇挣扎半,刚想起什么。
又听夜王道:“被王上视作珍宝的唯一子嗣,最近很是活跃。如果我不满意,三后的晚上,我打算去照看他,尽一尽我的心意。”
如果,王上进来时害怕,那和现在的恐惧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细密的汗珠从王的额头滚落,他都顾不上擦。他的脸色惨白,嘴唇干燥,两股颤颤,几欲摔倒。王强行稳住自己恐惧的声音,“不必如此费事。三日之内,寡人把相关人都交给你。”
夜王轻佻地眨眨眼,“王上要记住,你保全太子的期限只有三日。”
王在左相的搀扶下哆嗦着走出地宫,出霖宫回到王宫的地面上,身上的阴寒之气才得以缓解。
头上的月亮被云彩蒙住,上的星星也很黯淡,他们站在清凉的夏夜里,王上忧心忡忡地问:“查兰花党这么多日都没有下落,如今只有三日期限要到哪里去找?”
左相垂首回答王上:“夜王大人要的是人,如果找不到,不如就像以往那般。”
以往那般,找不到兰花党就用其他人代替。横竖夜王很少出地宫,他们总能瞒住,活人对他来就是一道可口的食物,兰花党的血未必会更好喝。
抓不到兰花党,难道要用太子去偿?
王痛心疾首地:“左相啊,寡人这般要遭谴!”
左相把头埋在黑夜中,眼神阴晴不定,领了旨意,便遵旨布置行动。
后半夜,王上的旨意入了东宫,太子玄羲三日之内不得离宫。
太子问传口谕的御前内侍的意思,为什么会突然罚他。传旨的内侍了,因为太子顶撞了王。
若是平时无事,这话倒也能信得,毕竟太子几乎从来没有干过正经事,总是到处招摇,四处闯祸。可是就算要罚,也不至于半夜鸡叫,后半夜传下口谕。
那边太子还在揣测为什么突然连关他三。
这边左相带人连夜行动起来,使出雷霆手段,却不是和以往那般挨家挨户的搜人。
过去,只是传言,现在,变成了现实。再大肆抓捕,岂不是坐实了王室在供奉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