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炎热谷底的金山从昏昏的午睡中清醒了,银扇熬过了三天的高烧,伤口在愈合。
银扇醒来时,金山都不愿意回忆她和自己说了什么。
“娘死了!”银扇一能说话就哭喊起来。
真是黑暗无边的岁月,娘如此突然的被左相的人杀死,而妹妹被抓进刑部大牢饱受折磨。
金山实在不忍心为了知道娘怎么死的,而让银扇回忆其中细节。
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娘死了。
金山逃避着不去想以后怎么办的理由又多了一个,她要好好照顾妹妹。
她和玄羲相爱的真相,以及娘去世的消息,几乎击垮了金山。她没有办法去思考任何问题,只是麻木的日复一日去做不用思考的事情。
金山除了每天给银扇外伤换药,煎汤药口服,还在隐逸村的染布坊里和她们一起干活。
隐逸村的人都是兰党成员,她们有各种原因生活在不出世的谷底,在这里酿酒、纺织、染布,专门有人把做好的物品拿出去卖。这是兰党经费的一部分来源。
药大夫住的地方很朴素,外间暂时供她们姐妹居住,只有简单的床铺和桌子。
她们姐妹两人在此处度过了半个月。
金山胳膊支在桌子上,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瞌睡,睁眼发现妹妹银扇躺在木床上,责备地望着她。
金山心里饶是一惊,连忙问:“怎么了?”
在起先的哭喊后,银扇这几天很少说话,既没有哭泣,也没有叫疼。对于银扇这样的状态,金山万分担忧。
娘去世,银扇进入刑部大牢遭受酷刑,清醒后,看到姐姐了理应时时哭闹才对。
银扇不哭不闹,金山心里更是七上八下,格外小心的伺候着银扇,生怕她想不开。
“姐姐到这里总共多少天了?”银扇语气冰冷。
金山心里一咯噔,莫不是银扇知道她们不是亲姐妹,心生芥蒂,所以变得这样冷淡。她不安地用舌头舔舔嘴唇,道:“二十几天了。”
“为什么一次也没有听见姐姐提太子殿下。”银扇自己翻了个身,拒绝了金山的帮扶。
金山听到银扇提及太子,本想帮助银扇翻身而伸出的手又缩回去。她是回答还是不答呢?
又听平躺地银扇说道:“莫非,华公子不是太子了,没有这重身份,姐姐变心了?”
“不是!”金山抢着说,“只是,只是各种原因太复杂,不能再像从前那般”
其实,是她没有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