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最后一点!”
刘思邈的语气变得更加冷漠了。
“身为新月书院的新晋学子、秀才出身、熟读十几年圣贤书,到头来却连一首简单的诗句都作不出!这等诗才……呵呵……
说!你这秀才功名当初到底是怎么考来的?”
刘思邈这最后一问声色俱厉,显然已是动了“真怒”,令厅中学子悚然动容的同时,也无不心生疑惑:这顾重华固然没有作出应景诗句,难道就凭这一点,刘学政今日就想剥夺他的秀才功名?!
这……这处罚是不是有些重了?甚至是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到得此时,大厅中倒也确实再无人去关注宁采臣的抄袭嫌疑了……
就在刘思邈想着趁热打铁、将顾尧一撸到底之际,突然一道不掺杂丝毫感情的话语从宁希怀嘴里淡淡出口。熟悉宁希怀之人若听到他用如此语气讲话,就都知道府令大人的怒意,已是快要压制不住了!
“刘大人,你方才说顾重华没有丝毫诗才?并由此断定他这秀才功名也是作弊而来?”
“是的宁大人,方才诗局上,顾重华确实坦承自己不擅作诗……”
“不擅作诗?呵呵,那这‘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一句,你这潞阳府学政以为如何呀?”
“此句……此句确实大妙,下官远不如矣……”
滴滴冷汗从刘思邈额头析出,如果他没记错,这句诗不就是刚才那名学子向他转述的、说是宁采臣涉嫌抄袭的诗句吗?
那么如今又是个什么情况,难道……
“哼!实话告诉你们吧,这句诗乃是顾重华雨后所做,当时,老夫可是正和他站在一块儿的啊。”
哄——
宁希怀话一出口,在场的所有新月书院学子无不大惊。有府令大人亲口为证,这事肯定做不得假。
故老相闻:鸿鹄不与燕雀为伍。原来先前顾重华拒绝作诗,竟是因为我等之才入不得他的法眼?!
不过能做出此等诗句之人,旁的先不说,他这才华倒确实是一等一的!只是……
不知因为想到了什么,厅中学子突然齐齐扭头,将目光投注向了大厅一角。
那里,府令大人的独子宁采臣正满脸通红、缩于一角,就差将脑袋钻入自己裤裆了。
‘记得方才宁采臣曾言,他这诗句乃是出于家中长辈之口,再加上宁大人为了这个顾尧,竟连自己的儿子都顾不上……嘶——如此看来这个顾尧背后水深的很呐!今日之事处处透着诡异,最好还是拦在肚子里不易宣扬为好!’
能考上秀才的大多是聪明人,关于官场上的蝇营狗苟之事也听过不少,最知祸从口出的道理。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在脑子里略微一捋,他们也就知晓了如何去做。
于是大家就真当作先前的事情皆没发生,想要重新活跃气氛,将今年的鹿鸣宴搞好。
奈何现在不论是府令大人还是学政大人皆是心情不愉,任这些学子使劲手段都无法让他们稍感舒缓。
也就在众人心中急切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