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元王爷苦口婆心,这些大道理皇帝还没有老到不懂的时候,他就是不舍得,不舍得他的儿子被罢免,被拘禁,被斩首。
“你、你、你这是在逼宫吗?”面对德元王爷的咄咄逼人,皇帝直直被气晕了过去。
皇帝身边的太监从地上扶起谅元王爷,劝道:“王爷,您不能这么逼陛下,他如今比谁都难,一方是太子,一方是下,都是重要的,都是不舍的。您先退下,就让陛下再缓缓吧。”
德元王爷没有走,站起身来,道:“父皇,儿臣知道您最喜欢的就是太子,往日里他对儿臣做下的那些您就当真看不见吗?他处处诬陷儿臣,处处想逼死儿臣,当初要不是淑妃娘娘,儿臣怕不能好好的侍奉父皇了。这些年,你分封慈德王爷,将他赶到洪阳去,就是怕他杀了太子给他的母妃报仇吧?父皇肯定没有想到,太子的罪证会是洪阳王找来的,父皇您这是不是报应?”
皇帝晕厥伏在案头休息,但德元王爷这些话他却都听进了耳朵里。
周涛是个武夫,有些规矩他想守的时候便会自愿守着,有些不想守的就算绑着他也是无用的。见皇帝半晌都不宣召他,便只能闯了进去,内官们拦都拦不住。
上来跪地拜了拜,便起身直言:“微臣进京有数日了,陛下日日躲着不肯见臣,难道是想就此放过太子吗?”
皇帝伤心,毫无气力的摆了摆手,言辞甚是恳切道:“洪武大将军,他可是本朝太子啊,如何能降罪就降罪?惩处就惩处?”
“若是以前证据不明确,自然是不能的,以免冤枉了太子殿下。可现在人证物证具在,还能冤枉了他吗?陛下,胡寇日日挑衅,不定就会来个反攻,微臣也不想在朝中逗留,但若朝中蛀虫不除,我等便不能心安。陛下,您是一国之君,太子犯的罪罄竹难书,若您想就此一笔勾销那是不会有人答应的!”周涛理直气壮,直直挺挺的站着,哪里还像个臣子,简直就像是上门寻仇来的。
“是啊,父皇,国门全靠将士们舍身亡死守着,我们才能在安宁住在这京城里,若是寒了他们的心,谁能保我们的安宁?太子犯下的不只是私扣军需,还有诬陷朝中忠良的罪,前有工部尚书李经年父子,后又尚书令许敬亭父子,这都是在明处的,恐怕还有很多被冤死的亡魂正等着索命呢!让将来让这样一个惹上皇位,恐怕朝中无人信服,边疆没人安守,届时下大乱,祖先奋勇打下的下就会全毁在他的手里。到那时,父皇您的罪又该如何救赎?”德元言辞犀利,字字句句都扎向了皇帝的内心深处。
面对洪武大将军的逼迫,面对德元王爷的诛心,还有很多朝臣们主张严惩太子的奏折,皇帝泪流满面。看来不立时给这位大将军一个交代,给下人一个交代怕是不过去了,再不舍得也要舍得了。面对下安危,自己损失一个儿子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