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敬亭得知花婶子和芫花来府里是夫人和宝玮的主张请来的,气不打一处来。责怪许夫人多管闲事,许夫人自然是委屈的。年轻时许敬亭风流成性,她不知道自己管过他多少“闲事”,到老了,许敬亭的屁股还是不干净,依旧要让她来擦。
“我是管闲事了!那宝璐跟我非亲非故,的确挨不着我什么事!可她被你逼成那个样子,要是死在了府里,你可为我和宝玮想过?我们许府岂不是又要遭殃了?上回是被人诬陷,可这次若宝璐出了什么事,那我们可成了实打实的杀人犯!”许夫人数着桌上的金瓜子,不紧不慢地道。
“什么杀人犯?我是她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她好!我让她在我们许府金枝玉叶养着,我有什么错?”许敬亭气呼呼的坐到椅子上,伸手又触碰到了滚烫的茶碗,气呼呼又骂向了一边的丫头“你是想烫死我吗?”
许夫人叹了口气,道“宝璐是老爷的女儿没错,可她从没有在我们府里生活过一,她是在乡下自由自在长大的,她能拼命想办法救下我们一家,那是情分不是本分。老爷又何必把事情做绝了呢?你不喜欢那个陆离,可也不能用这种手段赶走他,老爷还没有看出来吗?那个陆离可是宝璐的命!”
“人年轻的时候追求什么爱情,到老了就看透了,这世上最没用的就是爱情,如今他们是爱的死去活来,是什么过命的感情,但真的让他们在一起过日子,贫贱夫妻百事衰,有她吃苦叫累的时候!”许敬亭没好气的道。
许夫壬了许敬亭一眼,道:“得什么浑话!宝玮你不要听你爹的,等郡主过了门,你们一定要恩恩爱爱的,好好过日子!”
“是,娘!”许宝玮一笑,拱手道。
外面的雨还下个不停,风萧萧的,虽然已是初夏,但还是有些寒冷。宝璐跟着花婶子和芫花两个终于到家了,虽然坐在马车里,雨还是从门窗里飘进来浇湿了她们的衣裳,流云和阿紫那两个丫头更别了,浇成了落汤鸡不,身上背的包裹也湿了个透,连一件换洗的也没有了。
芫花把宝璐安顿到房里,帮她换下湿衣裳,道:“要是觉得冷就到床上坐着,我看着去少些热水来泡个澡吧。”
安顿好宝璐,芫花出来看见站在廊檐下瑟瑟发抖的那俩丫头,没好气的道:“你们跟我到我房里来!”
两个丫头随即跟了上去,芫花找了两身自己的干衣裳丢给了她们,道:“赶紧换了吧,换好两厨房给你们姐烧洗澡水,有什么不知道就去问我娘!”
“多谢芫花姐姐!”阿紫嘴比那个流云甜,接过衣服先给芫花道了声谢。
芫花走了,流云眼睛滴溜溜这儿看看,那里看看,抱怨道:“是新建的房子,我还以为很气派呢!结果还不是土胚房,一股子的泥土味儿!”
阿紫关上了门,一边解下自己的湿衣裳一边道:“你别忘了老爷让我们干什么来了,以后少抱怨多做事,会有我们的好处的。”
流云抱着芫花的衣裳仔细闻了闻,一脸的嫌弃,但自己又没有干净的衣裳,只能硬着头皮换,道:“我就是不想在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待!把我卖进许府就是想让我有一能和佩兰一样当个姨夫人,伺候大少爷享福的,可不是伺候她来的!不好好听老爷的话,成哭哭啼啼的,真是晦气,都把我的福运给哭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