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小姐,您怎么出来了呀?”魏烟见到司鹤淑红着脸出来,以为是房间里有哪儿出了问题,所以又接着问道:“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让您不满意啊,要不要我去喊一下掌柜的?”
“不用了,不用。”司鹤淑平息了内心的不平静后,收敛了些许窘迫,拒绝了魏烟的好意。
“这样啊,那您为何不在里头待着?”
魏烟明明是在笑着问,司鹤淑却平白觉得压力大的很,所以他沉默了一阵,才又给出了和回答沉白姳时一样的答案:“里头太闷了,我出来透会儿气。”
“里头闷?不会啊,这处通风挺好的,”魏烟皱着脸,似乎是想不明白这里头为什么会闷,“不行,我还是先进去问一下我家小侯爷闷不闷,司小姐您随意。”
“好。”司鹤淑回以淡淡一笑。
杨慧这边刚上到三楼,她的手还依旧嚣张地撑着腰,但当她猝不及防看到一个正朝她所在方向淡笑的少女时,顿时什么心思都跑到了脑后,现在她一心都是司鹤淑淡漠不失优雅的面容,此等美人若能在她怀里,不知该是何等幸事。
思及此,她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司鹤淑身侧,一把捞住她的腰,就把她往自己怀里带,边带还说道:“小美人叫什么名字,家住何方啊?”
司鹤淑原先看到杨慧急冲冲的步子时,心里就有股不安,但是他却没想到杨慧是奔着他来的,所以即便他想躲,也来不及了,他只能偏着头,避开杨慧凑上来的嘴,皱着眉抗拒地说道:“请你放开我。”
但听了他这话,杨慧却的兴致反而更浓厚了些,美人就是美人,即便是皱眉也有我见犹怜的凄美,“小美人,不要这么怕,你以后跟了我啊,可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放开我。”这三个字,司鹤淑念的很轻,杨慧却从中感受到一股威压,但她向来放肆惯了,心底这股让她不舒服的感觉,很快就被她压了下去,“美人,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要是再这么不配合,我要是伤着你可怎么办,到时我可得伤心死。”
说着,杨慧就用她那双戴满了戒指的手,想要触碰司鹤淑的侧脸。
“哪来的胖子,还要不要脸啊?!”沉白姳没想到她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当即就气的狠踢了杨慧一脚,年幼时,沉雨没少让她练功夫,所以沉白姳虽然还是个孩子,但是这一脚的力度,却足以让一个成年人吃痛。
感受到小腿上传来的疼痛后,杨慧松开了搂着司鹤淑的腰,弓着身子摸了摸自己被踢的地方,然后才抬起头,一脸暴怒地看向沉白姳所在的位置。
司鹤淑这时已经被沉白姳拉到的身边,两个年纪相仿的美人站在一起,看上去倒是格外的登对,但杨慧已经没有心思欣赏,沉白姳踢她的这一脚,加上刚才那一句胖子,已经让自尊心极强的杨慧感受到了莫大的屈辱。
所以她扬手,示意她身后的护卫,“把踢我的那个抓起来,没踢我的那个看着就是,快点的!”
“是,小姐。”
沉白姳本想跑,但是她一个小孩子哪里跑得过大人,所以她几乎是没走两步就被逮了回来,两个护卫一左一右地架着她送到杨慧面前,杨慧喘着粗气,扬起手顿时就是一个响亮的巴掌,啪的一声,清脆而又响亮,响彻在这三楼。
而沉白姳白嫩的脸上,也是顿时出现一个鲜红而深刻的巴掌印,因为她皮肤白,所以这掌印看上去也就更加狰狞可怖。
“啧,”沉白姳笑着抬头看向杨慧,像是一点也不觉得痛似的,“胖子,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
“我管你是谁?!惹到我头上都是吃不了兜着走!”杨慧现在正在气头上,她一听到沉白姳又叫她胖子,当即又抬起手,准备在她脸上再来个对称的掌印。
“住手!”魏烟的声音及时响起。
杨慧不耐烦地往后看,想看看是谁坏了她的好事,但是她往后一望,看到的却是一众神色冷冽的护卫。
“小侯爷,您没事儿吧!”魏烟一看到沉白姳脸上的掌心,脸色顿时就白了一分。
“疼,疼的我快晕过去了。”话音未落,沉白姳还装模作样地翻了个白眼,做出一副快要昏厥的模样。
“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小侯爷救下来!”魏烟着急地直跺脚,而侯府的护卫毫不犹豫地把自己腰际别着的刀拔出鞘,对准了杨慧等人。
接下来的事情,就完全按着沉白姳预想中的发展了,她被自家的护卫给救了下来,而杨慧自始至终都阴沉着脸不发一辞。
“现在知道我是谁了没?嘻嘻。”沉白姳把自己的笑脸对着杨慧,没心没肺地说道。
“是,是我冒犯了小侯爷,还望小侯爷见谅。”杨慧低着头,强忍着怒气,阴阳怪气地道歉,本以为事情就会如此解决,但沉白姳却重重地踩了她一脚,说:
“那可不好意思了,我这个人啊,别的没本事,就是心眼儿特别原谅你,早着呢。魏烟,咱们走。”
等风头出够了,杨慧看不到自己了,沉白姳才伸手捂着自己被打的脸,接连嘶了好几声。
“小侯爷,现在知道疼了?”魏烟皱着眉看着她脸上的伤口,“您就不该对那杨慧动手,就算要动手,也得等到我带着人来才是。”
沉白姳撅了噘嘴,“可是她那嘴都快亲鹤淑脸上了,我气不过嘛。”
“你此番,做的确实鲁莽了些。”一直在一旁沉默的司鹤淑突然开了口。
“鹤淑,怎么连你也说我不好?”沉白姳捂着自己的脸,一副心痛至极的模样,“没想到,没想到最后还是我一个人扛下所有”
魏烟歪头:“小侯爷,您扛什么呢?”
“没没没,没什么”沉白姳想笑,但是笑的时候又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口,所以这笑就有些龇牙咧嘴。
回到侯府以后,魏烟拿了些药给沉白姳涂,涂的时候,她叫唤个不停,像是疼的厉害,把魏烟吓得连力气都不敢使,所以本来很简单的涂药,硬生生涂了很久,涂到最后,魏烟身上都出了层薄汗。
“小侯爷,既然怕疼,下次您就别当出头鸟了,省的我也跟在后头受罪。”魏烟把桌上摆着的瓶瓶罐罐收好,抹了把自己额头上的汗,然后叹了口气。
“我又不是次次都当出头鸟,这次是个例外。”沉白姳趴在桌上,小声地嘟囔着。
“怎么就是个例外了,你的性子我还不懂?”一道清越的男声从外头传来。
闻言,沉白姳的眼睛顿时就亮了几度,她看着门口的人,飞速地从椅子上蹦下来,然后跳到了白成君的怀里,撒娇道:“爹,你都不知道,那个什么杨慧,打得我可疼了,我现在还难受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