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二郎身边的仆婢要换一换了!”胤儿打完弟弟,回来和沈梦昔说。
沈梦昔点头,她也觉得该换了,甚至想给玉儿的乳娘也换掉。
中午小憩了一会儿,正准备继续路,武攸暨来了,满面通红地站在门边,清风带着四个孩子先车了,沈梦昔询问地看着武攸暨。
武攸暨的腰躬得厉害,拱手说:“太平,不,公主,昨日......昨日攸暨离着殿下最近,却因胆怯,不敢护卫公主,惭愧至死,请公主责罚攸暨!”
沈梦昔看看他,笑了,“你保护好自己就行,我有护卫。”
武攸暨脸色灰败,“公主是不是十分讨厌攸暨?”
“你不讨厌,可是全无用处。”沈梦昔忽然想这一句话,是嘴黑出名的钱钟书所说,此刻脱口而出。
武攸暨几乎跌坐当地,掩面跌跌撞撞离去。
沈梦昔有些懊恼地挠挠头,无奈又挠不到实处,叹气一声,朝马车走去。
行走速度比来时还要缓慢,一天下来了只走了三十里。
晚投宿在官驿,尤家人都住在驿站外面,秋日的夜晚,温度很低,马车有限,大部分人都席地而睡,时不时传来孩子的哭声。
沈梦昔让护卫给他们送了两顶帐篷,又点燃篝火,尽量提供些被褥。
等洗漱完毕,准备入睡了,却听沈七来报,说严夫人哭喊着,非要见公主一面。
“就不该可怜他们,得寸进尺的东西,他们的奴婢胆敢刺杀殿下,还审什么?直接凌迟处死了事!”清风嘀嘀咕咕地说,“看看,看看,这刚给床被褥,就要求见了!干脆进来驿站睡公主的房间得了!”
沈梦昔咄了她一声,让她看好玉儿、鹿儿,披了件披风,就跟着沈七出去了。
来到驿站外的空地,一个护卫带过了严夫人。仅仅一天,严夫人就苍老得不像样了,一夜间,白发丛生,沈梦昔看得不忍,“不知严夫人有何要事?”
严夫人叩拜在地,“殿下在汴州遇险,妾本无颜相见,但此行,尤家凶多吉少,思来想去,只能厚颜恳请公主了,十二,是我的嫡亲侄子,本在国子监读书,有着大好前程,此番为我祝寿而来,无故惹灾祸。恳请殿下,带十二回府吧,妾看得出,那孩子很是景仰殿下......”严夫人实在说不下去了,伏地哭泣。
沈梦昔足足愣了两分钟,才翻译过来,她的意思是让她收了严十二做面首。
“呵,你把侄子举荐给我当面首?”沈梦昔呵的一声笑了,冷冷地说:“我看你那大孙子也不错,不如一并给了我吧!”
严夫人面色一僵,随后似乎要下什么决心一样,抬头看了一眼沈梦昔。沈梦昔不待她开口,“我不养面首!公主,也是要名声的!”
她从严夫人讶异的眼神中,看到几个字:你哪里还有名声啊!
沈梦昔怒火中烧,“呵,你把侄子举荐给我,不知你兄弟知道了怎么想呢?还有,尤刺史谋逆,你那兄弟,能否摆脱干系呢!”
严夫人呆住了,长跪在地,一动不动。
沈梦昔终于觉得解气,但看她脸色,又觉得心中更加郁结,跺了一下脚,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