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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亲对我说,程砚秋对京剧表演这个行当,忠诚如命,他的一生都在为京剧做贡献,想要推动京剧不断向前发展。”
“因为把命放在了这边,所以,在京剧的彩片事业受到一些外力干预时,他最爱的剧本不能过审时,他才没能挺过来。”
“父亲说着,向我背过了身子,我知道他在偷偷…心痛。”
“那个时候,我才对京剧表演这个行当,有了一点点,一点点真正的了解。”
“每一位京剧人,京剧大师,都是把京剧当做他毕生最大的事业去做,去推广发扬。”
“京剧容不得你休息,必须与时俱进。”
“你必须唱出来吸引戏迷的东西,你必须演出来戏迷爱看的东西!”
“不光如此,京剧也需要发展,也需要创新啊,各位。”
梅葆九先生在讲台前,是冲起了拳头。
他用力握紧,那是他在对京剧现在这个行当的担忧。
是京剧正处在一个无尴尬,对年轻人而言“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境况。
说之前,洛一明引出京剧需要创新的概念时,台下的老戏迷们觉得,洛一明是在说笑话。
大家均不以为然。
可当梅葆九先生,说出京剧在当时在努力创新。
前辈们在创新的路前仆后继,为的也是京剧事业蒸蒸日,不断发展时。
再看看今天的京剧,很多人沉默了。
京剧没落了,算你不想承认,这也是事实。
“程老师和我的父亲,那几年都是在为京剧的彩片事业努力,想要拍摄一部京剧片子,想要京剧向大荧幕推进。”
“可他们的创新,走大荧幕的努力还是失败了。”
“我父亲其实知道。”
“京剧随着时代的发展,一定要去创新。”
“1951年,我和父亲在怀仁堂演出,白娘子扮相他与众不同。”
“我父亲浑身穿白,头顶一个红绣球,我也是一身白,非常漂亮,这个扮相之前还没有过。”
“所以那一场我们的形象非常好,很跳,代表了白蛇的一种新形象。”
“还有1950年除夕,我和父亲在怀仁堂合演了金山寺和断桥这两出戏。”
“齐燕铭先生提了一点意见,我父亲改了念白。”
“我父亲演出的剧本也是经常修改,他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创新。”
“传统的京剧魂,我父亲跟我说过,那是不能变的。”
“但是京剧的形,京剧的框架,可以去创新啊。”
“因为,时代在进步,你如果不创新,你跟不时代的步伐,你永远只能被时代所抛弃。”
“如同一明开场说的,现场还有几个人喜欢纯碎的京剧呢?”
“喜欢…”有同学捧场。
“喜欢的话,又有几个人能唱一段京剧?”
“……”台下沉默了。
此时的寂静最为可怕。
“可悲吧,你口口声声说着喜欢,但是让你唱,你根本唱不出来。”
“那么你说,京剧是很难唱的,所以你只能喜欢。”
“但你可知道,在往前推不用一百年,只要五十年。十个人当,五个人京剧都能来两句。像现在的流行乐一样普及。”
“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梅葆九先生说的是啊。
在那个年代,没有流行音乐,大家都是唱曲。
京剧艺术,也是主流的戏曲艺术。
人人都在学京剧。
参与到京剧表演来,自然不觉得有多难。
现在,是因为大家不喜欢京剧了,所以京剧才无人问津。
难,是相对的。
不学,才是被遗忘的根本。
戏台里的戏迷们,京剧的从业者们,沉默之余,开始反思了。
他们实际,一直都是在自欺欺人。
把京剧去打造成为高雅的,普通人不能欣赏,不能了解的艺术。
从而把自己束之高阁。
面向着那些不知道听不听得懂的人演唱。
可现在,你还有地方唱,还有人因为国粹的名号维护京剧。
但假若有一天,国粹成为了糟粕,保护伞被摘掉。
试问,还有几人能够为京剧站台?
还有几人愿意听你这京剧?
到那时候,京剧真的亡了吧。
“梅老说的是啊。我们不得不想一想,京剧的明天在哪里?”张派传人,名旦关金兰是张君秋大师的亲传弟子,她先打破了寂静。
“京剧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我站在台,底气十足的京剧了。要变。要求新,求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