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宇修的手顿住了,抬头看向闻樾,眼神羞怒中又带着不屑,说,“你不用诈我,我是吓大的,真有视频你现在就放给我看。”
“激将法对我是没用的。”闻樾冷笑道,“既然你笃定我在诈你,那你赶紧报警,等警/察来了之后,我们再一起慢慢欣赏。哦……不对,可能在警/察赶来之前,要先在宴会厅给大家来点“前餐”。”
沈宇修无法从闻樾的表情跟说话的内容语气判断他是不是在诈自己,但他心里有80%肯定他手机里没有视频。可即使这样,他仍然不敢冒险。
诗家最近有个肥肉项目准备让沈家插一脚进去,这是他在沈老爷子面前表现邀功的大好机会。要是在这关键时刻,他跟诗羡桐闹掰了,那前面的努力就打水漂了。
老爷子的身体每况愈下,这正是沈家内部斗争最厉害的时候,他不容有失。
别说他刚刚想搞诗毅她抗拒,即使真得逞了,最多也是把她当小的在外面养着。就她在诗家的地位,跟诗羡桐根本无法相提并论,孰轻孰重,他不需要掂量都知道。
一番权衡下来,沈宇修即使被打得憋屈也不能怎么样,只能嘴上呈呈威风,然后捂着肚子落荒而逃。
等沈宇修消失在停车场,闻樾转身朝电梯厅走去。
整个过程,诗毅就像空气一般的存在。别说让他看她一眼,就连一个余光,他都没有赏给她。
好像刚刚他使出浑身解数救她,只是一场梦而已。
“哎……等等。”看着他走出两三步,诗毅连忙他叫住。
他好歹救了自己,无论如何,诗毅还是觉得自己应该跟他说一声“谢谢”。
她的声音不小,而且此刻的停车场很安静,他肯定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可在她喊完之后,他脚步连顿都没顿,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
眼看他离电梯厅越来越近,诗毅急得小跑上去,伸手拉住他的手腕,“你等等。”
这下,闻樾总算停下来了。
他稍稍扭过身来,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然后视线落在自己被她抓住的手腕。
诗毅连忙放开他的手,缓缓解释道:“抱歉,我不是故意冒犯你的,因为你越叫越走,我情急之下才拉住你。”
“是吗?我没听到。”
“……”这不是明摆着睁眼说瞎话吗?
诗毅心里再吐糟他也没把这话说出来,直接回归正题,道:“刚才的事情非常感谢你,要不是你及时出现,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说得真心实意,闻樾的神情也似是接受她的谢意。
诗毅心里松了一口气,其实她也不想跟他有接触,只要他说完“不用谢”,那她也毫无愧疚地折回拿画。
“你很感谢我?”
冷不丁地,闻樾反问诗毅,她差点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用力点头,“当然,我对你充满感激。”
“可我感觉不到。”闻樾冷笑一声,“你的诚意就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那你……希望我怎么感谢你?”合着刚才那副“做好事不留名”的样子是装的。
闻樾睨了她一眼,“闻说诗家大小姐熟读四书五经通晓古代文学,想必非常清楚按照老祖宗传统规矩,是如何报答救命之恩的。”
“……”诗毅愣了一下,才说:“前人的东西渊博无边,我才疏学浅,还真不知道这规矩。要是你不嫌弃,我请你吃饭报答你如何?”
“诗大小姐才疏学浅,那多少人得沦为文盲了?”闻樾讽刺意味十足。
不过,他说到这里就没继续往下了,转身离开。
诗毅看着他那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背影,忍不住做了个鬼脸。
她知道,什么老祖宗的传统规矩都是他故意的。
一直到宴会结束,诗毅从送第一位宾客离开到最后一位宾客,她都没有看到闻樾的身影,不知是他从宴会厅的其他出口离开,还是压根儿宴席都没吃就走了。
不过诗毅也不在意,反正以后应该没机会再见面。
过了两天,翟曼妮调完时差就来公司找诗毅。
诗毅公司的行政办公室就设在国粹馆林语湾畔馆的上面,这是国粹馆的第一家店,坐落于南岭市最早期的别墅区林语湾畔小区对面。
翟曼妮当年去国外的时候,国粹馆还处于起步阶段,今日与当初已是大相径庭。
她刚才上来办公室之前在国粹馆参观了一下,相比以前,除了书馆的装潢越来越精致之外,藏书量也增加了不少。不过,最让她感到惊喜的是,国粹馆竟然有馆服了,看着一群小萝莉跟小正太穿着仙气十足的汉服,翟曼妮真想自己也来一套。
“你想要吗?我让人去仓库调一套成人的给你。”诗毅说,“虽然是馆服,但质量还是很不错的。”
“好呀。”翟曼妮笑着应下,“你送我汉服,我等会请你吃饭。”
“可以。”其实诗毅对吃饭没什么兴趣,但想知道另外一个事情,问:“你……这次回来还走吗?”
“不走了。”翟曼妮毫不犹豫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