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毅慢斯条理地把两根烤肠吃完，用餐仪态更是称得上教科书级别，任谁也看不出她内心羞愤，发誓从今以后都不再吃香肠。

餐后，闻樾主动埋单，诗毅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尽快离开，所以也没跟他抢，打算舔着脸蹭他一顿饭算了。

“今天让你破费了，非常感谢。”诗毅边说边站起来，“我先回国粹馆了。”

难得今天跟诗毅一起吃饭，卡卡当然想跟她多聊一会儿，她正想起身挽留，闻樾却先一步说话：“你什么时候请我吃饭？”

“……什么？”诗毅有些懵逼地看着他。

闻樾：“你不是答应你朋友请我吃饭答谢我吗？”

“……”这人到底是有多缺饭吃呀？刚刚又不说，早知道这顿饭她给钱好了。诗毅心里直吐槽，但刚刚受了人家的恩惠，她当然不敢说出来，只道：“我以为你贵人事忙没空吃这饭，所以没敢打扰你。”

“你说得没错。”闻樾认同地点头，“但我一向不喜欢别人欠我人情，与其被别人一直惦记着当生菩萨那样供着，倒不如把饭吃了，两清倒显得轻松。”

天呀……这到底是什么鬼才逻辑了？

诗毅理解不了，也不想理解了，问：“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我也不确定，你先加一下我的微信，等我通知。”闻樾边说边把自己的微信二维码调出来，递到诗毅面前。

现在她上他那应聘了吗？还等通知？诗毅极力控制自己不断想往上翻的眼珠子，露出标准的笑容，道：“微信就不用加了，你有空就打国粹馆的电话，肯定能找到我。”

“……”

“也行。”闻樾面不改色地收回手机，道：“反正这么大一间国粹馆在这里，你也是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

他说话的时候唇角微翘，诗毅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老觉得这人这话说得意味深长，好像这“和尚”指的不仅仅是一顿饭这么简单。

“那等你有时间再约。”此刻不适宜深究，诗毅跟闻樾说完后又转向卡卡，表情跟声音温柔了几分，道：“卡卡，国粹馆只有小蒙老师一个人忙不过来，我要先回去了，你有空就来看书，好吗？”

卡卡本来还有些伤心，但听到诗毅邀请自己有空就多去国粹馆，她又释然了，用力点点头，道：“我明天就去。”

“卡卡真是个乖孩子。”诗毅弯下身，抬手轻轻摸了摸卡卡的发顶，“拜拜！”

“馆长拜拜！”

等到诗毅的身影消失在西餐厅的大门口，卡卡才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她扭过头去看闻樾，但只一眼，就垂下了头。

闻樾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道：“你有话想说？”

卡卡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略带怯怯地点头。

这温温吞吞的人设真不适合自己这个“小霸王”属性的妹妹，闻樾嗤笑一声，“行了，你有话就直说。”

“是哥哥你让我说的，等会我说了你不高兴你不准骂我。”卡卡先让他给自己打个保证。

“嗯。”闻樾轻声应道，其实她接下来想说什么，他大概都猜到了。

得令的卡卡无所畏惧了，说：“哥哥，你觉得诗馆长是不是不太喜欢你啊？”

“什么？”闻樾立刻在眉头上“写”了一个“川”字，少有地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卡卡当然看出哥哥一脸不高兴，不过她已经得了“免死金牌”，继续直肠直肚地说：“不是吗？你让她加你微信，她都不加，哥哥你肯定觉得特别没有面子对不对？平时那么多姐姐阿姨想加你微信，你理都不理人家呢！”

“呵……”闻樾第一次被一个五岁不到的小豆丁堵得哑口无言。

诗毅回到国粹馆，时间还不算太晚，她在办公室小睡了二十分钟。

她刚起来，门就被敲响了。

“进来。”

张锐推门而入，诗毅抬头看了他一眼，那表情，可以用喜上眉梢来形容。

果然，他一上来就汇报，“诗总，我跟敏学的文经理联系过了，他说这个项目由他全权负责到底。而且，我也试探过了，他们集团也没有什么叫“文越”还是“文月”之类的，你可以绝对放心。”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