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了第一遍没人接。紧张不安时她要么转圈要么喜欢踱步子,这会儿就踱到了窗边,拉开一点窗帘的缝隙往外瞧,水珠在玻璃上结成珠,连了线,当着她的面扭曲的滑落下来。
连着三遍没人接听。钟汀白不得不承认自己那些不安的情绪开始无限扩大,方才一切积极的心理暗示和安慰都一点点崩塌。
她回头看了眼喻香茗,眼眶立刻红了。
这一遍终于接通。
九枢一袭黑风衣,孤身站在九州爵大门前,看向终于敞开的大门。
绵绵细雨把他浓密的睫毛晕染开来,刚拿在耳边的手机也很快湿了。
“汀汀。”九枢声线平稳,偶一抬头,瞧见九州爵直耸的高楼。
忽然他发觉自己忽略了一件事。
洪水那天他们也去了“佩恩多酒店”避难,可明明,九州爵的楼层也几乎一般高。
原来一切巧合都是早有预谋,有些混账疯起来,不会分场合时机。
“不要骗我。”钟汀白干着嗓子问,“你在哪儿?”
“九州爵。”
钟汀白更站不住了,顺着窗跌落在地,不小心搡下了一株盆栽,花盆碎裂的声音惊动了里里外外的人。
“你想做什么……回来。”她说,“你先回来。”
九枢却一步步往门口走去,“汀汀,袁野他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