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萧晚萤一直不说话,李野的长剑没耐心地往前递了一寸,剑尖儿抵在了她的左肩。
“下来。”
唐娇觉得这般场景实在是尴尬,闹了半天,她脱了外衫在人家床上躺着呢,这……这还真是说不清。
“呵呵,摄政王,刀剑无眼,别伤着哀家。”到底是个任务者,唐娇觉得自己内心还是十分强大的,她伸出两根玉葱似的指头推开剑尖儿,从容地将落在地上的外衫捡起来穿上。
萧晚萤本就长得姿容艳丽端庄大气,初入宫时还未显现,如今已经如绽放的牡丹,一身雍容。
她自称哀家时,这语气少了几分刚才自称为我时的可爱和活力,李野顿觉索然无味,原本还想着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这般有趣,让他白白期待了。
李野平日道袍在身,虽不是断了红尘俗念,却也是如修行般禁了衽席之好。可这不代表他就不懂男女之事,一个女人大晚上衣衫不整躲在他的床榻上,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此刻,他倒是有些好奇,萧晚萤是一国太后,没人能强行将她绑来,也没有人能够游说她做这样有**份的事,可若是她自己来的,那方才又为何说不要以色侍人的话?
他方才就环顾四周,并未发现任何人的踪迹,以他的内力,鲜少有人能够毫无气息地藏在房间里。
“太后娘娘方才在和谁说话?”李野状似无意地问道,手中长剑终于归鞘。
唐娇摆摆手:“没有谁,我自言自语呢!哈哈,今天宴上喝了点酒,竟然迷迷糊糊走到摄政王宫里来了,呵呵……啊,天色也不早了,摄政王早点歇息吧。”
这谎可是一点儿技术含量都没有!
唐娇当然也知道啊!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她现在很想离开这位动不动就把剑架她脖子上的危险暴君。
今日迎了大儒孙国焘为帝师,宫中做了晚宴,萧晚萤确实喝了些酒,后来早早离开,没成想到他这里来了。
李野唇角一勾,“本王宅邸在西南方位,太后寝宫在东北方位,路途遥远,太后身形单薄,又没有奴才作伴,不若本王亲自送太后回去吧。”先帝在时特赐了一座宫殿给李野,于是作为摄政王的李野如今还是住在他原本的寝宫,可谓是两朝宠爱独一份儿。
唐娇咬牙,这人明明是在嘲讽她竟然能迷迷糊糊走一个对角儿!
奈何萧晚萤今天原本就打着勾引李野的主意,这等暗度陈仓的事儿,当然是只身前来了,李野也是个不饶人的,表面上没有说什么重话,却是句句都难听。
“不必!”唐娇拒绝:“哀家自己回去便可。”
女子今夜显然是有备而来,鹅黄的内裙,配以金色薄纱钩织的外衫,将那些诱人的肌肤遮掩地正是隐隐约约,若有似无,身上熏了丹桂,珠钗配的不多,却是叮铛作响,香履轻抬之间别有一番风味。
“太后娘娘,本王送你。”李野眼底划过一丝玩味,并不听她说话,取了一盏宫灯交到她手中,就着她的手握了握。
唐娇琢磨着这一握到底是几个意思,沉思中便踏入了夜色。
从摄政王宫殿穿行到太后的慈宁殿路过横穿皇宫的思行河畔时,唐娇因走的急滑了一下,一旁的李野轻轻松松拖住她的手腕。
宫灯烛火飘渺,绝色男人勾唇一笑,道:“太后娘娘,你可知道我名字里这个野字是怎么来的?”
唐娇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眼前一花,手中的宫灯落地,扑通一声,冰凉的河水从四面八方而来灌满了她的眼耳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