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鹤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唐娇还是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一丝无语。

他用翅膀将那些记忆碎片拢了拢，推向唐娇，“宿主，我们现在可能已经被拉出主神系统了，我没有办法联系到上层系统了……或者说，我现在这个模样，已经不是一个系统了。”

“我说过，作为一个系统，我是被创造出来的，在主神系统甚至可以抽象为一堆数据，这里，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是主神系统之外的空间，我们在这里就像是被重新编码，成为了新的存在。”

仙鹤痛苦地抱住脑袋，“真是太惨了，宿主。”

唐娇却是若有所思，她原本就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名字，如今不过是从一个主神系统落入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和主神系统脱离了的世界，对她来说，似乎没有太大的得失意义。

更何况，她最想要的是自己的记忆，如今虽然无法联系到主神系统，但她的记忆碎片还在，也许这个世界就是最后一片记忆碎片的所在地呢？

她本来就已经够惨了，实在不觉得还能有什么更惨的，于是她乐观地拍了拍仙鹤的脑袋，安慰道：“别难过嘛，你还有我啊！而且你现在的样子比之前那个矮人精灵可拉风多了！你还会飞呢！”

仙鹤给了她一个斜眼儿，“宿主，你是认真的么？我就是因为跟了你才落得这般下场……再说，我还是觉得之前的样子比较帅……”

唐娇呵呵两声，吓唬他，“是呢，说起来，我有些饿了，不知道这个世界金光灿灿的大仙鹤烤起来会不会比一般的鸟肉更香甜呢？不是说这里脱离了主神世界么？我吃了系统，就更不会被强制抹杀了吧？”

“不要啊！”仙鹤双翅抱住自己。偌大的一只仙鹤，明明直起脖子比唐娇都高了，却在她面前把自己抱成一团瑟瑟发抖起来。

唐娇得意地哼哼两声，说了那么多话，她这脸又开始疼了。

“小唐，小唐！”

有人叫着小唐朝她跑过来，她也不确定这是什么情况，示意仙鹤一会儿别出声。

没一会儿，来人就跑到她的面前，唐娇仔细打量，是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人家。

老人家白眉白发白须，脸皮却是油光华亮，黄润发红，鹤发童颜，当是如此了。

他穿着一身柔顺的灰白色道袍，手持一把拂尘，动作间随意将拂尘搭在臂间，见了她便道：“小唐，小唐，你没事吧？”

唐娇心道，她的样子看起来像是没事嘛？！

但她顾不上吐槽，只犹疑地指着自己问道：“老人家，小唐，是叫我么？”

“老人家？！”他瞪圆了眼睛，指指自己的鼻子说：“怎么昨日还叫人家小月月，今日就叫人家老人家？！”

小月月……

唐娇嘴角抽了抽，就听对方絮絮叨叨地拉着她上下看，啧啧道：“小唐啊，瞧你这副模样，定然又是挨打了吧？”

“……您老慧眼。”唐娇嘲讽一句，牵到了嘴角的伤，忍不住又嘶了一声。

“真不认识了？”他在唐娇面前晃了晃拂尘，捋着胡须，一脸担忧地道：“我是月老啊！”

唐娇瞠目，“月老？”所以，她现在是神仙了么？

月老围着她绕了几圈儿，跺着脚自语道：“完了完了。我方才在九天上瞧着这儿惊雷阵阵，噼里啪啦，就猜想定然是你惹了那位，又被胖揍一顿……下手这么重……真是……”

他心疼地看着唐娇，“打残不就行了么，怎么把人打傻了，这可让我怎么和天帝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