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

如山谷反射的深沉回音从门后传来，那熟悉又怪异的声音让克希尔一阵惊喜。

终于见到个熟悉的东西了！

但门后的声音却显然不像克希尔那样激动，发问之后沉默许久，然后才继续问道：

“你……人类？还活着。”

他的声音已不像当初那么雄浑，语气中的自信与傲气也不见了踪影，只显得虚弱无力。

“这么久……也许没有那么久，时间之内与这里是不一样的。”

“你是？哦，对，你是我的徒弟，什么时候的事了？”

“窃国者来过了，在你离开之后……好像是你离开之后，曾经，时间是无限的。但现在，时间也有限了。”

门后的声音胡乱地说着一些难以理解的话，看起来他已经神智不清了。

如果他真的有类似人的神智的话。

“我是谁？我……我是由他创造的，他是……”

“对了，碎片很重要！记住，碎片很重要。”

“等等，过了多久了已经……”

在门口听了半天的胡言乱语，克希尔终于忍不住打断对方道：

“嘿！朋友，你还好吧？”

门后的声音戛然而止，似乎在思考什么，然后又缓慢地说道：

“你是？人类，你不属于我们。你和我是什么关系？”

随后，就是一阵痛苦的呻吟声，过了好一会儿，那虚弱的声音才有些恢复。

“这里，已经被窃国者腐蚀了。监牢里的囚犯恐怕都跑了吧？”

“嗯，门都破了。”克希尔回答道。虽然他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不是在提问题。

“我愚蠢的徒弟，你为什么在这个时间段出现在这里？囚徒早已逃脱，而卫士身首异处，这些都得记在窃国者的账上。就只为了他的一点乐趣……”

“窃国者到底是谁？”

听到克希尔的问题，门后的声音一愣，然后回答道：

“我不能……无法用人类的语言描述他，他是邪恶的，自私的，而且胆大妄为。”

“为什么不能？”

“不，不要提问。我的核心也被侵蚀了，也许过不了多久，我也会变成那样的怪物。任由他驱使……不，那不可能！”

随即，门后传来铁链碰撞和巨大的撞击声，但不是在撞门，不时可见羽毛状的白色影子从右上角破开的口中一闪而过。

过了好一会儿，门后的躁动声才渐渐平息。

“人类，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