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头:“不必了。你不必担心,这件事,我自有主张。”
李管事的眉毛紧紧皱起,不住地叹气。
钟灵玉笑笑,也不开解,又问:“除了昨日来的那些茶农,其他茶农如何,你们可有走访?”
李管事点点头:“去问过了,他们倒没别的想法。只要钟家照常收茶,他们就卖茶。不过……”他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没改变主意的这些,只是零散茶农,手中的山地不多。所有人加起来,也没多少茶。而且,炒制的毛茶质量怕是要不好。”
“没事,你把茶园这一块的茶管理好就行。其余事,不用管。”
钟灵玉不听劝,李管事也无法。他不过是个下人,呈钟德平的青眼,提拔做个管事而已,在主人固执时,他只能听命。
看着李管事离去时略略佝偻的背影,至冬似有不忍,对钟灵玉道:“小姐,奴婢看这李管事不像是被二老爷拉拢的,咱们何不把计划透露给他一二,也好让他放心。”
钟灵玉还没说话,春立就对至冬喝斥道:“就你最心软。不说李管事现在敌我未分,即便确定了他的忠心,小姐这计划关系重大,又岂能泄露给他人?你可别因为一时心软,就坏了小姐的大事。”
至冬讪讪然低下头去,抿着嘴不敢作声。
钟灵玉这四个丫鬟,是钟德平从小就买回来,帮女儿精心培养的。春立为人庄重,处事公允,精于谋算,几个丫鬟都服她管,是钟灵玉身边的第一人;至冬则是算学上的一把好手,钟灵玉入主内宅时,家里的账务都归至冬打理,她还有一手好厨艺,还通些药理;晓谷和雨降就不用说了,一身好功夫,能贴身保护钟灵玉的安全。
最难得的是,这四个丫鬟都是从七、八岁就跟着钟灵玉的,她们的忠心不必担忧,是绝对忠城的。
像至冬这样,即便心软,但不经钟灵玉同意,也绝不会泄露任何秘密。
“行了,至冬你去算算,那些茶农这一次要赔偿多少银子给咱们,那可是出自二老爷的腰包,够他心疼一阵子的了。”说起这事,钟灵玉的心情就格外好。
钟德清那人,心眼小,最爱占便宜,小时候因为钟老太爷偏心钟德平,便对长兄心生恨意。待得分家产时,看到钟德平除了三兄弟平分应得的那份家产,还有比这份家产更丰厚的母亲的陪嫁,心里顿时极度地不平衡起来。这些年,没少给钟德平下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