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过程与李式微近来所设想也差不了多少,当下她闻言就冷笑一声道:“所以你就答应了?”
“这些年来奴才手上接生了不少孩子,存活下来的不少,但也不乏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最后没能活下来,奴才自认还是有颗悲天悯人之心的,似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奴才当然不想答应,却碍不过谢夫人以奴才一家老小的性命相威胁。”王婆子泪流满面说,“故当奴才真的害死了何氏并她腹中胎儿,被谢夫人追杀的时候,奴才心想,也许这就是命罢,万不曾想到那时候会被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给救下......”
她此刻的忏悔是真,可在李式微的眼里,却不过聊胜于无罢了。
再怎么说,她腹中那个孩子也已经没了,而王婆子是帮凶,这一切并不能因为她流几滴泪便能抹杀得了的。
“那你想赎罪吗?”李式微问道,“谢夫人作恶多端,她到最后甚至想杀你而灭口,这样的人,怎么还能继续安生的活在这个世上呢?那样岂不是太不公了。”
王婆子一时就愣住了,“那可是谢侯家的夫人,怎么会是我等区区蝼蚁的只言片语便能动得了的?”
况她还有家人在谢夫人的手上。
李式微当即便明白了王婆子的担忧,并道:“本郡主会帮你保下你的家人,可你之后的一切都要听本郡主的。”
王婆子自一连答应。
毕竟谢侯夫人与出身国公府的郡主相比,还是后者更胜一筹。
说罢了这事,李式微示意让人将王婆子给带下去。
凤阳长公主的人进来同李式微说了她与谢思贤的婚期一事,问她有什么看法,李式微几乎未曾想便说:“本郡主觉得甚好。”
到底是儿大不由娘,那侍人还想再说些什么,不过看李式微坚决的样子,只感叹道:“郡主曾是殿下在老国公去后活着的唯一的希望,如今郡主就要出嫁,虽是喜事,可殿下往后又要难免落寞了。”
“我往后会多回来看看母亲的。”李式微光想着让谢夫人付出代价,光想着谢白宛和谢白珍,一时间就难免将凤阳长公主给遗忘了,当下也是满心的愧疚,这是她如今的母亲,同普天之下的任何一个母亲都是相同的,既盼着女儿出嫁,将来儿孙满堂,又舍不得女儿出嫁。
那侍人满心欢喜道:“殿下听了郡主这话,想来就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