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思贤颇有些不可置信,他被冷在这儿一天一夜,又没怎么吃饭,已经有些气力不支了,方才那一脚就是想泄愤,却也知道这骨节眼上,再被谢侯爷给看到他虐待谢白宛,怕面对的不仅仅是一番责打了,因此那一脚踢得并不重。
可谢白宛哭的又实在是撕心裂肺。
谢白珍最亲近这个长姐了,见长姐伤心的哭,也跟着哭了起来。
这阵仗立马便惊扰了里头的谢侯爷。
谢侯爷急匆匆的赶出来,上场便给了谢思贤两脚,尤嫌不够的往他脸上吐了两口唾沫道:“你这不肖子,净天天的给我惹事!”
这两脚用尽了谢侯爷毕生的力气,他是真的恨铁不成钢。
而底下的谢思贤,却是切切实实的委屈道:“父亲怎么能为了这么两个这来一而再再而三的责打我?”
他是谢府幼子,自小便得父母的宠爱,从前谢侯爷与谢夫人对这幼子重话都不曾说过一句。
他这样不争气,可与之相对的却是谢白宛,当即止住哭声,忍着痛意再度来为谢思贤求情。
“她们是你的女儿,被你打被你骂也从来只记得你的好,你这个父亲却都做出了些什么事?”谢侯爷近乎于嘶吼的说道。
谢思贤后知后觉道:“她们方才难不成是当真为我求情的?”
“父亲以为呢?”谢白宛苦兮兮的看着谢思贤道,“您终究是我父亲,难不成我们还要因为祖母的缘故而成仇人吗?”
“当初若不是祖母一意孤行,被权势蒙蔽了双眼,要杀死我母亲和弟弟,我们一家人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亲不成亲,仇不成仇吗?”
谢思贤竟隐约有些被这话说动,情不自禁的便幻想着若是当真何式微没死,他们如今一家五口,他还会有可爱的儿子。
而不是像如今这样,郡主没娶成,还白白背负了负心人的骂名。
竟也有些怨恨谢夫人了。
只是出于做父亲的威严感,谢思贤并不想在两个女儿跟前流露出后悔,只逐渐低下了头。
最后是谢侯爷道:“罢了,你到祠堂那里继续跪着去吧,什么时候知道自己错了,什么时候再让你出来,没的在跟前让人心烦。”
谢思贤被人带走,谢侯爷少不得又安抚谢白宛和谢白珍一番,她们姐妹两个只对谢侯爷表示并不曾记恨谢思贤这个父亲,让谢侯爷又狠狠宽慰了一把。
至这里的风波立时被传到了李式微耳边,她立即便让人将这事给传到了外头,无外乎是谢白宛姐妹是多么的以德报怨,而谢思贤这个父亲却是如何的不仁慈、不善良。
一时间谢思贤在外头的名声都坏透了,人们教导起自己的女儿来,也常拿谢思贤来做反面例子。
这么风波未平,谢思贤在祠堂里便生生晕了过去,才得以出了祠堂被人医治,经过这次教训,谢思贤再不敢忤逆谢侯爷,更不敢在人前就对谢白宛姐妹呼来喝去。
三房里一时里表面上倒很和睦。
只是暗流涌动,白氏和小兰氏虽然如今被关押在大牢里,可他们的子嗣却还好生生的在府里待着,并且商量着要如何给谢夫人并他们的母亲出一口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