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人听了这话脸都绿了,纵使事实就是那么回事,可谢侯爷到底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说出来。
这样让她往后还怎么做这个大夫人?
白氏就委婉与李式微说道:“婆母当然不是这样的人,不过是那左大人未曾查明真相,便贸然定了我们的罪。”
“实际上却是何谢氏因看不惯何氏——她们互为姑嫂,何谢氏在何家人跟前比不得何氏这么个小姑子,难免心生怨恨,故而何谢氏故意向婆母举荐了王婆子,并收买王婆子在何氏临产的时候动手,方才造成何氏一尸两命。”
“至于我们,不过是恰巧被何谢氏牵连罢了。”
“而父亲也就是一时没有弄清楚真相。”
那何谢氏不过是谢家已出嫁的庶出女儿,何德何能能将手伸向谢府三少夫人?一切不过是为了给谢夫人脱罪的幌子罢了。
李式微如今不禁懊恼自己当初作甚要将何谢氏给牵连进来,却也明白即使当初不将何谢氏给牵扯进去,何家大郎一日在齐皇后跟前得宠,谢夫人并白氏、小兰氏便能得救。
先前是她不明白,觉得区区谢氏,还不值当齐皇后出手。
万万不曾想到......
不论再怎么懊恼后悔,终究也是她失算了。
“这终究是喜事一桩,嫂嫂和白氏、小兰氏如今不过刚刚回府,合该好生修养一番才是,怎的就要虐打白宛和白珍,还是用这等阴狠的法子。”顺着李式微的眸子看过去,赫赫然便是喜嬷嬷手中的拶指
谢侯爷眼睛就是猛的一缩,谢白宛和谢白珍两个都是未曾及笄的少女罢了,谢夫人身为她们的嫡亲祖母,竟然敢这样待她们?
想到之前自己在何侍郎跟前做下的那些保证,谢侯爷顿时心生许多愧疚,对着谢夫人道:“你简直枉为人母。”
谢夫人犟嘴道:“人家说母慈子孝,她们却几时念过我是她们的嫡亲祖母,转头就为了何氏那么个外人去敲登闻鼓?”
“何氏自嫁到谢家后,便合该是谢何氏,怎的在嫂嫂口中就成了外人,那这样说来,白氏并小兰氏还有本郡主是否也是嫂嫂口中的外人?”她含笑说出这么一番话,霎时又转口问道:“何氏是白宛和白珍的母亲,她们的母亲无故去了,作为何氏女儿,为母伸冤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再者,她们所针对的也无非是当初害了何氏的人,这人并非是嫂嫂,也并非是白氏、小兰氏,而是何谢氏。”
“嫂嫂却何必将事情都给揽到自己身上,对嫡亲的孙女下这么大的狠手。”
谢白宛和谢白珍通声哭泣起来,尤其谢白宛,她年纪最小,唇角还带着血,看着再可怜不过。
两人齐齐揪住李式微的衣角道:“自母亲去后,祖叔母是头一个这样护着我们的人了。”
“真真是极可怜的孩子,失去了母亲的庇护,偏连的祖母也不疼爱你们罢了,偏还虐待你们,最最让人痛心的却是你们被人这样欺负着,也没见你们父亲出来说几句话。”李式微听着也哽咽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