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其韶听到这指认的时候,头一个反应便是恼羞成怒,她这会儿还不至于慌张,因为笃定自己不曾做过那样的事情。
然后沈知微耐着性子问了她一句说:“谢姑娘不介意我让人搜你的身罢?”
谢其韶若是不让人搜,便说明她是心虚的,因而眼下谢其韶只能让沈知微的人搜查她,况她笃定自己没拿,便立时答应了。
然后沈知微的人就从她的身上搜到了那副耳坠子,沈知微神色冷了冷,她将那副耳坠子收回到自己手上,这时才看着谢其韶道:“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我原以为有着宛姐儿那样的妹妹在前,你这么个谢府大孙姑娘合该人品也没那么差的,然谁想龙生九子,偏九子各不同。”
“谢家的嫡长孙女,竟是个手脚不干净的。”
“不,我没有。”谢其韶慌乱道,“这一定是个误会,不,是陷害......”谢其韶的目光在这屋子里头的每个人的面上转去,最后定在了谢白宛的身上。
“对,一定是谢白宛陷害的我,她看不得我好。”
沈知微登时便冷笑一声。
虽然她们同是谢家人,谢其韶又是借着谢白宛的面子来的闵国公府,可从始至终,她们都不曾坐到一块儿,更别提谢白宛陷害她了。
谢白宛皱眉,这才站出来与沈知微道:“想来韶姐儿是急中出错了,这其中说不成真有几分误会,许是韶姐儿捡到了世子夫人的耳坠,却并不知道那是世子夫人的,这才自作主张的拿了?”
“总归她年纪小,不懂事也是有的,世子夫人便不要同她一般计较了。”
谢其韶慌乱之际胡乱攀咬谢白宛,偏生谢白宛不记仇,还未她开脱,一时间形成鲜明的对比。
沈知微原就是给谢其韶一个教训,并没有想着说将事情闹大,不然早在人们还没回去的时候就已经要给谢其韶一个下马威了,眼下既然谢白宛这样说了,沈知微也轻轻放下道:“正如宛姐儿所说,你终究不过是个刚刚及笄的小姑娘罢了,一副耳坠,我也懒得与你计较。”
“只你需要记住,不是自己的东西,最好不要觊觎,不然下次就不止是丢人这般简单,而是丢命了。”
那话中的胆寒当即令谢其韶的身子猛的一缩。
这闵国公府的世子妇瞧着柔弱,却实是个狠角色。
在场的谢家姐妹无不这样想。
回去的路上,谢白宛与李式微说起这一段小插曲——那时候李式微在与陆氏攀谈,并不知道这儿风波,她不由得感叹道:“那些高门大户的夫人,真真是各个都不好惹。”
“不然呢,我二姐姐是由我母亲一手带大的,后来嫁到闵国公府,主理内务这么些年,这么点手段都没有,又怎么能镇得住闵国公府那许多人?”李式微不无感慨的说道。
凤阳长公主待庶女又与待长女并幼女不同,前者要求太严格,后者太宠你,唯独对沈知微,中和了许多,不至于太严厉,也不至于太宠溺。
后来沈知微嫁到闵国公府,当时的婆母陆氏是个不管俗物的,于是等于沈知微刚嫁过去,就开始主理内务了,这么多年历练下来,何至于震慑不住个小丫头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