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况下,祁焕怎的会跟着安氏并立时成为一丘之貉,否认她沈家嫡出三女的身份。
祁焕有些无奈,他缓缓推动着轮椅走到人前,面对着许多人各异的目光。
这时李式微与他道:“且按着你的心意说就好。”总归是沈家对不住他的。
祁焕悠然想起当初祁老夫人寿宴的时候,李式微也说过类似的话。
后来沈若涵做下那样的事情,凤阳长公主说要退亲的时候,李式微亦如是劝过她。
祁焕自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要隐忍,要多为他人着想,要为大局着想,李式微却是独一个告诉他要按着自己心意行事的。
他只觉得胸腔中缓缓流露出不一般的暖流来,渐渐的涌向他的四肢,素来面目温润的祁焕头一次漠然的对着贺兰意之并沈若涵道:“我同沈三姑娘自幼也算是青梅竹马,可算得上是极熟识的,跟前的这位却无一处像我认识的沈三姑娘。”
“她自私、霸道、蠢笨,似这样的一个人怎的有脸诬陷沈国公府。”
“祁哥哥,你怎的可以睁眼说瞎话”沈若涵不可置信道,因自小心中对于祁焕的映像便是,这是个良善得有些软弱的人。
而今
祁焕道:“姑娘还是莫要唤我祁哥哥,似你这等不知廉耻的人这样唤我,会让我觉得恶心,且若只是我一家之言,你说我说瞎话,可现如今包括郡主并沈三夫人都这样说,那究竟是谁在说瞎话,也是显而易见的罢。”
呼
一时间祁焕只觉得重重的出了一口恶气。
被自己护在掌心十余年的姑娘所践踏,祁焕心中未尝没有怨恨,不过自身的涵养让他一直都在克制着罢了。
李式微眼下颇和善的看着沈若涵并贺兰意之,“既你们两个互相有意,且跟前的这姑娘又怀了贺兰公子的骨肉,她又不是我们沈家的姑娘,你们自己随便是想双宿双栖还是如何,都不会有人拦你,且去罢。”
“来人,送客”
贺兰兄妹并沈若涵就这样被赶了出去。
安氏安抚好宾客,又着人将许家人给请了出来,婚事方才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而在凤仪居中听着底下人禀告这一场风波的凤阳长公主,狭长的凤眼微眯,眼中一抹森然闪过,尔后又不咸不淡的说:“今儿这事,微娘和安氏做得都不错,似这等不知反哺家族,却让家族蒙羞的姑娘,我们沈家是要不起。”
“那果真便让三姑娘跟着贺兰意之而去,往后总归是有风言风语的罢”底下人颇有些不确定的说。
凤阳长公主轻吐出一口气道:“当然不,我沈家的姑娘,即便是不要了,也该沈家亲自处置,他贺兰氏算个什么东西,妄想用一个区区姑娘便绑住我沈家替贺兰氏说情,不得不说这琥国夫人虽然是和齐皇后一母同胞的姐妹,然在智商上,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那可要奴才将三姑娘给接回来”嬷嬷又问说。
凤阳长公主道:“何需你去接,一会儿她自个儿便乖乖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