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姑母的意思是,想撮合谢白宛和我?”白喜试探的问说,“又或是这谢白宛对我早前有意,特意托付姑母与我一说?”
倒也并非全然是白喜太过自恋了些,而是在他的认知里,谢白宛就还是当初那么个不为谢家上下所喜爱的孤女罢了,尤其后来母亲何氏还莫名的死了。
白氏在这事上倒是无意诓骗白喜,就说:“也是刚刚说起你的婚事,我就这么一想,至于宛姐儿的意思,我倒还不太知道。”
“不过一会儿我去给你问一趟也就是了。”
她是打量着这事若能成了,一方面既能讨好了娘家弟弟并弟媳,另一方面,如今谢其韶对闵国公府小公子有意,而白氏也觉得若是谢其韶能攀附上闵国公府,那对她将是大大的助力,偏无论是闵国公府的当家夫人还是闵小公子其人,似乎都更对谢白宛有意一般。
可即便是闵国公府,若得知谢白宛和旁人有了婚约后,大抵也只能消除了这种想法。
这样下来,若真能促成谢白宛和白喜的事情,真可谓是两全其美。
这时白喜道:“那就有劳姑母了,对了,要么这一阵我就住在姑母这边罢,毕竟白家里姑母也晓得,祖父在那里,每日里都要树规矩,真可谓是让人惶惶不可终日。”
白氏巴不得白喜住在这边,好向外头人证明她并没有完全被白家所抛弃,闻言就忙说“好”,又道:“你想在姑母这儿住上多久便住多久。”
隔了一日后,白氏便过来和李式微说了这事,总归是将白喜一顿猛夸说:“我这侄子,自来在同龄人当中便是顶顶好的,深为我娘家弟弟并弟媳所喜爱,也是延请名师教导的,品格更是没的说,如今我那弟媳正为白喜相看合适的姑娘,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我这不就想到了宛姐儿。”
白喜怎的说也是将军府的嫡子,若只说着一点,配谢白宛还是可以的。
只是
“若说肥水不流外人田,那你何不将你的韶姐儿许配给你那娘家侄子,亲上加亲的好?”
李式微这话问得白氏一滞。
那归根究底,当然是因为白喜非但没有她说得那么好,甚至于除却家世这一点,旁的地方都很差劲。
况且白氏对于谢其韶婚嫁上的野心,哪里是区区白家可以满足得了的。
“尤其,”李式微又说,“韶姐儿和白喜还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他们之间的情分更非常人能比。”
白氏勉强笑道:“是,他们是自小一起长大的表兄妹,可正因为太熟了,彼此间反而没有那种男女之间的情谊,况我那继母素来不大爱见我,连带着也不大喜欢我的韶姐儿,怕是并不想让我的韶姐儿做她的孙媳妇。”
“纵使你那娘家侄子千好万好,可,”李式微又说,“我对宛姐儿还有着旁的安排,这些就不牢你费心了。”
“再者白喜真有你所说的那么好?”
“本郡主未曾出阁的时候就曾听我那三侄儿帧哥儿说过,白家的幼孙白喜,最是个不学无术之辈,小小年纪便调戏人家良家妇女,差点还被人告了官,纵使有小几年过去了,然一个从根上就坏了的人,到如今还能好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