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欢进了屋里,忙掩饰住自己面上的喜意,故作不解道:“方才白夫人怎的过来这边,可是白家那边原谅少夫人了”
“她是来下我的脸面的,你听着可高兴”白氏原先利用白喜从而逐步取得白家原谅的计划在今日成为泡影,甚至于白夫人因此越发厌恶了她,这每每都让白氏抓狂,先前正瞅着没处出气呢,当下里便冷笑道:“方才我那继母与我说,这辈子我再想被白家原谅、承认都不可能了。”
“你先前是我身边委以重任的大婢子,合该晓得这意味着什么,也就是从今往后我在大郎跟前怕都不能如先前那样肆意。”
“可纵使如此,我也是这侯府的大少夫人,是主子,要想拿捏住你还是可以的。”
湛欢忙道:“大少夫人严重了,您对我有知遇之恩,奴婢能有今天的一切,靠的也全然是大少夫人的看重,听着对大少夫人不好的事情,怎么会高兴呢”
“大少夫人许是计较先前我在大少爷的跟前说了大孙姑娘的许多话,可奴婢那时候也是无心的,不过就是太担忧大少爷了,以至于失了分寸,今儿个就是想给大少夫人并大孙姑娘请罪的。”
“请罪”白氏饶有意味的听着湛欢说的这话,然后对身边的侍婢耳语一番,那侍婢便下去了。
她看着湛欢姣好的面容,心中不免回想起自己还待字闺中时,府中新进来了一批丫头,那时她的母亲还在世,头一个将她给唤过去,让她先选。
那时白氏瞧着湛欢为人机灵又聪明,最主要的是,她长得好看,因此第一个便要选她。
那时母亲告诉白氏说:“这丫头有美貌,又机灵,若能完全为你所用,留在你身边倒不妨是一桩好事,可若是你驾驭不住她,亦或是她生出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那就不好了。”
彼时白氏是白家的嫡长女,生母在世,生父宠爱,正是最最骄矜自傲的时候,岂会在乎区区湛欢因此不顾母亲的担忧,将湛欢留在了她的身边。
后来母亲大病一场,临去世之前,还专门叮嘱了她说:“往后待你出嫁了,难免有不便利的时候,让自己身边的陪嫁丫鬟去伺候夫君也是正常,只是这人是谁都不可以是湛欢。”
白氏将母亲这话记在了心里,索性她是低嫁,谢思炯又是个极势利的,纵使在外头没少过沾花惹草,可在她跟前却是安分的,直至她因为伙同婆母谋害何氏被白家所驱逐。
谢思炯的本性渐渐暴露了出来,甚至直接点了湛欢做他的妾室。
白氏都能想象得到,应该是在此之前,这两人就勾搭上了。
每每想到这一点,白氏都不能不后悔当初她怎的就将湛欢给留在了身边。
“越过当家夫人,并成为如今大郎身边的枕边宠,你是不是觉得很得意”白氏就问她说,“可你得意的也太早了些。”
“是,你是有几分姿色,然而这些都太浅薄了,毕竟有姿色的人太多了,偏大郎又是个花心的。”
“你倒是可以想着若等往后有了儿子,少不得就是一份保障,可你以为本夫人会给你这个机会吗”
湛欢面色冷不丁变了变,问道:“大少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正这时,方才下去的婢子端着一碗汤药便上来了。
白氏难得笑吟吟的与湛欢说:“喝了这碗绝子汤,从今往后你再怎么得宠,本夫人都不会在意。”
尔后厉声吩咐道:“将这药给我灌到她的肚子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