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这一病便是病去如山倒,谢其冠给母亲白氏寻了许多郎中,用了许多珍贵的药材,却也不见好,都说白氏这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可于白氏来说,她的药是谢家大郎,偏谢家大郎不愿做她的药,甚至于乐意看着她病倒。
总比她不断生事要好上许多吧?
至谢其韶,忧心母亲病况之余,却也没忘了向闵小公子献殷勤,今儿个使底下的丫鬟向隔壁的闵陈航送些这个,明儿送些那个,总归是都被闵陈航给干脆利落的拒绝了。
谢其韶仍不气馁,就近的一次,便借着谢白宛的名义,亲自送了闵陈航自己亲手做的糕点,并说:“这糕点可是宛妹妹亲手做的,不过她面皮薄,不好意思送与你罢了,我这做姐姐的却也只能代劳了。”
闵陈航内心犹有有些疑惑,因着这一阵的时候他没少借胞妹闵陈欣的名义邀谢白宛过来,却无一例外的被谢白宛以各种各样的理由给拒绝了,自然是以为谢白宛对他应是无意的。
而今谢其韶......
他看着她眼中充满渴望的眼神,方才说道:“那便多谢谢姑娘的一番美意了,这糕点我就暂且先收下。”
谢其韶激动道:“那闵小公子可要现在尝一口?”
闵陈航道:“现下却是不怎么有食欲,等一会儿尝,谢姑娘还有什么事吗?若无事可先回去了。”
谢其韶虽还想和闵陈航多待一会儿,却也知这事不能急于求成,只得告退。
回去的途中,她身边的婢女碧蕊忍不住问谢其韶道:“姑娘辛辛苦苦做的糕点,却假借宛小姐的名义送给闵小公子,那岂不是白白辛苦了。”
“你懂什么,这女追男,隔层纱,我现如今想攀附国公府,偏这闵陈航对我无意,现下该想的难不成不是以何种名义可以接近他,只有先接近了他,再慢慢的相处着,说不成日久天长的,他就被我的耐心给打动了。”
“而如今我自己再怎么死皮赖脸,却也接近不了他,便也唯独假借谢白宛的名义了。”
“总归只要以后的结果是好的,过程憋屈些又有什么?”
谢其韶出身谢家,就注定了她与其他名门出身的贵小姐不同,矜持是什么?但凡不能让她达成目的,她都是会不屑一顾的。
况她时常记得母亲白氏与她讲的,道是父亲当年以一微末小官之所以追得上母亲白氏,靠的就是这些旁门左道,再至后来谢家因救驾有功封了侯爷,白氏越发理所应当的嫁给了谢思炯。
她此举却也是借鉴当初父亲追母亲的法子。
若仅是如此,也许正如谢其韶所说的,日久天长的,果能让她如愿,可谢其韶终归年纪小,又争强好胜的,在未达成目的之前便先一步到了谢白宛这儿耀武扬威的。
她从闵国公府离去之后,未曾回自个儿屋里,就径直寻了谢白宛,谢白宛对这么个堂姐素来没什么好映像,再加上先前那些事,并不带的理会她,也只问了一声,“你可有什么事情?”
谢其韶定定的看着谢白宛。
这个昔日里的三妹妹面上褪去了几分倔强,反而带上了些原来不曾有过的云淡风轻,却让谢其韶觉得谢白宛将她看不进眼里去。
“如今三妹妹被过继到郡主膝下不说,就连祖父都十分看重你,以至于你越发猖狂,见了我都不叫‘姐姐’。”谢其韶不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