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皇后以世子威胁沈国公府,殿下能不为澹台奉仪所动,却能不为世子所动?”
凤阳长公主眼中的震惊久久未散,良久,她面上露出笑意,“有你做我沈国公府世子妇,沈家真真是捡到了宝。”
“那依你之见,当下里我们该怎么应对。”
安以舒当下里看向了沈萧寒,略有迟疑,最终却还是道:“自是以不变应万变,世子不去会澹台奉仪,自然也不会惹祸上身,即便是皇后想以此为威胁,也做不成什么。”
“只是这样就难免得舍弃了澹台奉仪,对世子来说未免也太残忍了些。”
“若对澹台奉仪不残忍,便要对你残忍,你与寒哥儿成亲也有这几个月了,难不成便不吃味?”眼下里,凤阳长公主对安以舒的兴趣更胜过了皇后。
安以舒无奈说道:“孙媳从前也是曾听过世子与澹台姑娘的情谊的,这样一对青梅竹马,就这样生生的在大婚当天里因为政治斗争而给散了,说实话,不止外人觉得可惜,孙媳也觉得可惜,尤其澹台姑娘高义,从前也曾多次施粥与周围百姓,似这等品性高洁的姑娘,孙媳实在无法对她产生什么旁的不好的情绪。”
这人心思敏捷也就罢了,关键是还不掐尖要强,不拈酸吃醋,可谓是为人正室的最佳人选了。
“那寒哥儿你呢,你是如何想的?”凤阳长公主最终又将问题抛给了沈萧寒。
沈萧寒起身道:“澹台奉仪与孙儿有自幼定下的婚约在,有数十年的陪伴在,当初澹台奉仪不曾弃孙儿而去,如今孙儿也不想在这关键时候弃澹台奉仪,让她独自一人面对着宫里的种种算计。”
当年澹台家有难的时候,他不曾帮到她,没到底到了如今这时候,他还什么都不做。
凤阳长公主面上尤有怒气,“所以你身为我沈国公府世子,未来沈家的家主,就要置沈家于不顾吗?”
纵使知道这长孙重情重义,但作为一家之主,凤阳长公主怎见得沈萧寒将旁人更看重于沈国公府。
“当然不是。”沈萧寒便接着道,“孙儿身为沈家嫡长孙,不能为沈家排忧解难也就罢了,怎忍的因自己一己私利,却拉沈家下水,故而倘若孙儿这一去果真误入了皇后的陷阱,届时还请祖母舍弃孙儿,以保全沈国公府不为皇后所裹挟。”
良久,凤阳长公主冷笑。
“真真是本宫的好孙儿,舍身取义?莽夫!”
沈萧寒与安以舒忙站起身来请罪。
凤阳长公主冷叱道:“竟是同你父亲一般,脑子直直的一根筋不成?这几年来她齐皇后费尽心思的想将我沈国公府拉入她那一滩洪水中,以往我们只是避让罢了,可没道理一直避让。”
“今日她设计了这样的陷阱,偏你明知是陷阱,不想着怎么越过它,却想着跳进去?”
“莫不是北疆待久了,脑子也愚钝了不成?”
沈萧寒顿时惭愧,也听出了凤阳长公主如今这意思,却是不打算避让齐皇后,而是要主动出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