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谢侯府实属齐皇后一派,谢侯长子更是为齐皇后的马前卒,为齐皇后做尽了罪恶滔天的事情,故而凤阳长公主在意图对付齐皇后的时候,便修书于李式微,告知了幼女自己的打算,是要幼女在这之前同谢侯府划清干系,以免受到牵连。
而李式微接到这消息,先是气愤,她因身处谢家后宅,与娘家沈国公府到底往来多有不便,因此并不晓得齐皇后在太子病危的情况下竟意图用澹台明月来裹挟沈萧寒,更进而抓住沈家嫡长子的把柄,从而让沈国公府为齐皇后所用。
沈萧寒是李式微的嫡亲侄子,得知齐皇后意图使计坑害沈萧寒,李式微自然气愤。
欣慰的却是齐皇后一番计划白白费了,她的侄子并侄媳妇并非是蠢笨之人,岂会明知前头是坑,还直愣愣的给掉下来。
同时又惊异于齐皇后未免也太命好了些,前头太子刚刚病危,澹台明月的腹中就已有了太子的骨肉,以齐皇后的手段,将来携幼帝垂帘听政,简直是轻而易举。
李式微更深深的明白,身为先帝长女的凤阳长公主,她的母亲,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坐看着齐皇后得逞,故而预备这时候对齐皇后下手,也是很容易理解的——这与她的计划也是不谋而合。
她能在谢府后宅里头稍使计谋,使得女眷们为当初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但这些代价在她的眼底是远远不够的。
何式微的悲惨命运归根究底是由整个谢府上下所造成的,而主使谢夫人,如今虽然被夺了权,但还好端端的在这府里待着呢。
白氏、小兰氏亦是。
归根究底却是因为谢府背后有齐皇后罢了,倘若齐皇后没了,区区谢侯府又算得了什么。
“你回去告诉母亲,我晓得了,只是尚需要一些时日。”李式微这样对凤阳长公主派过来的人说。
送走了这人,李式微着人唤来了谢其景,并与他说道:“你如今高中,又与祁伯侯府的姑娘有了婚约,正是大展拳脚的时候,奈何却有这样一个本家,总是令人予你无端罪名。”
“我是想着,这府中诸多乌烟瘴气,不妨就和祁伯侯家的长辈们商量商量,且将你们的婚事给提前上些许时候?”
谢其景原先就对谢侯府没有感情不说,甚至还颇多怨憎,闻言没怎么想就答应了。
于是李式微就带着谢其景去到祁伯侯府上,并说了这事,理由是同谢其景所说的一般无二,祁伯侯家的长辈都是通情达理的人家,更何况祁伯侯和夫人裴氏都是看着李式微长大的,她过来说情,自也很轻易的便同意了。
临走之际,正行至院落中,不妨突有一毽子横空而来,李式微躲闪不及,那毽子差点就给落到她的头上。
多亏了祁焕替她给挡住了。
祁焕甚是不好意思的说:“家中小孩顽劣,差点殃及郡主,真是罪过,我且先替她同郡主说声抱歉。”
李式微略微惊讶过后,方才想起,那时候沈若涵的私生子最后是交给祁焕抚养了。
说着便见祁焕朝着远处的女童招手,示意她过来,女童梳着最是简单不过的双丫髻,面容姣好,尤以一双眼睛最为亮眼,似会说话一般,行动间不拘小节,仿若男孩子一般。
“知著,同郡主道歉。”祁焕这样说道。
祁知著很是好奇的看了李式微许久,脱口而出的却是:“郡主娘娘我见过,就在父亲的书房中,父亲常对着郡主娘娘的画像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