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满是漠然道:“本郡主记得,这支木兰簪子还是一位故人给我的,彼时正是天真烂漫的时候,我与他青梅竹马,约有婚约,我是日日夜夜的都戴着这位故人送给我的簪子,并不是多么贵重,只是珍惜那片心意罢了。”
“以至于后来我身逢为难之际,也戴着它。”
“可事实证明,一切不过全然是本郡主的一厢情愿罢了,经年已过,故人心改,只单单向往着功名利禄。”
听罢她这一番话,谢白宛眼中顿时溢满盈盈泪珠,她激动的看着李式微,“可我记得,昔年长公主殿下并未曾给郡主定下过婚约。”
李式微则淡然道:“是没定下过,约莫是上一辈子的事了。”
“母亲。”谢白宛则抑制着自己的狂喜道,“其实早就想这样唤您了,只是怕您嫌弃,我以后可以这样唤您吗?”
李式微笑道:“当然可以,你我大抵是命定的母女。”
她们的谈话都很克制,但谢白宛本就是个聪慧的女子,自是能听得清楚李式微话语中的弦外之音。
她从这里离开之后,遇见幼妹的时候,则叮嘱谢白珍道:“母亲待我们这样好,若没有母亲,大抵我们也会跟着大多数谢氏人一般,魂归天外,往后我们都得待母亲亲切一些。”
谢白珍道:“这是自然了,又不止这一件,母亲对我们的维护是体现在日常生活中的方方面面的,不用长姐说我也知道。”
幼妹不比她,心思自来浅,谁对她好,她自也要对谁好。
谢白宛想着那日里与李式微的谈话,至今仍觉得不真实一般。
灵魂寄于他人得以重生这回事,可谓是更古未闻了,但偏偏就发生在了她母亲的身上,以此也更能解释无亲无故的李式微为何会待她们姐妹两个这样好。
但谢白宛知道,这事情母亲知、她知便也够了,若再被旁人知晓,岂不是会招来祸患,因此她并未与幼妹说。
谢慎这一房搬到郡主府之后,谢白宛与闵陈航的婚事自也提上了日程,在婚期未到之前,今上则处置了齐皇后娘家一些人,皇后势力大为减弱,但终究还是靠着与今上的恩情,安坐皇后宝座上。
“虽说齐皇后势力锐减,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今朝她因我们沈国公府而受挫,眼下虽然示弱,但保不准心存恨意,准备着什么时候给我们一击。”李式微既搬到了郡主府,郡主府又离沈国公府这样近,加上母亲凤阳长公主的身子日渐不好,她少不得每日里多抽出一些空来陪着点母亲。
眼下就说到了自己的担忧,“我们倒是无所谓,就怕皇后朝着萧寒下手,毕竟当初是萧寒主持了这一系列的事情。”
凤阳长公主就说:“难为微娘想的这样周到,母亲早就有所安排,也就近几日,萧寒会带着以舒去北疆,一来是为了避开皇后的锋芒,二来也跟着他们的父亲历练历练。”
李式微就道:“也好,毕竟北疆那一块,到底是我们沈氏的根基所在。”
也就是三日后,沈家长辈们送沈萧寒与安以舒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