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着?”
“我们家少爷啪地拍了一下桌子,说‘三万’,一下就把那宝贝要回来了。”
“竟还有这种荒唐事……”
“嗨,你去清明楼打听打听,这事满京城都快知道了。”
大爷,你家里有没有什么值钱的宝贝呀?”
“哪有什么值钱的宝贝。”
“那你不走运,方才那高高瘦瘦的拿了个碗来,就换走了二十两银子哩。”
“一个碗二十两银子!?”
“人家那可不是普通的碗,是什么前朝留下来的。”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家里还有个旧的。”
“那还不拉出来让店里的师傅看看?反正又不用钱,也会不强买强卖,万一真是什么大宝贝,可就能留着传家了。”
“哦哦,我现在回去拿……小师傅,这不要钱是真的吧?”
“你看到店门口这么长的队没有,咱俩傻,难不成他们都是傻子?”
“有理有理。”
“让让!让让!”
两个高大的男人此时抬了一个自带撑价的一人高漆黑木板过来。
“砰”地一下放在地上。
看过去,竟是拿了石灰在木板上完完整整地将宣传单上的东西画了出来。
只是元宝多了好几个,画得栩栩如生,与往日见过的画像极为不同。
“免费鉴宝了!免费鉴宝了!
家中有宝贝的,都拿出来看一看,瞧一瞧。
值钱的可以当场卖给店里啊。”
“……”
冷子兴听到热闹的人声,皱皱眉头,忍不住走出了店里。
只见薛氏古董行场面火爆,一条如长龙的队曲了又曲,快要排满半条街。
中间有身材高大的小厮在指挥着队伍,还时不时地揪出一两个想加塞的。
有官差来看了看,被一个点头哈腰的短须中年男人笑着挡住,不一会儿便荷包满满地走人。
人虽多,拿碗的、搬盆的、抬瓶的、拎画的、甚至是把门拆了拿下来的人都有。
进了去,垂头丧气地出来的人居多,几个抬着头进去的,灰头土脸地出来后,想破口大骂,看见五六个持棍的小厮瞄他一眼,只好低着头走。
信服的人还是居多,不懂行的本来就想着来碰碰运气。懂行的听叶长宝说两句,不得不无奈承认手中的是赝品。
古董这种东西看似罕有,但鉴定还是有方法的,不然没个章法,古董就真全靠一张嘴了。
一个脾气暴躁的汉子,在店里信服地说声谢谢,出店后便往地上用力摔碎了水瓶走了。
众人见结果如此,愈发好奇和紧张,甚至有些家中没什么东西的,也站在对面街,叉着手议论。
虽然没有好东西的人居多,可欢天喜地的却也不少。
有个人来时坐瓮上翘着腿等的,进了店之后,竟就鬼鬼祟祟脱下衣服,强行把一大块瓷器掩耳盗铃地靠墙走。
些许人满腿泥,拿着物件进了店,出来时便两手空空,却对门口的小厮千恩万谢。
他们手里的宝贝虽然没有价值连城,但是值点小钱,能有个十几二十两银子,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天大的一笔横财。
人越来越多,但是在几个小厮的管制下,竟就一点乱子都没有,队伍仍然好好的,偶尔揪一两个不守规矩的出来,反而大快人心。
一切都像有备而来。
一个皮肤黝黑的人拿了个小碟进去,不一会儿,又左顾右盼地往冷子兴店里走来。
冷子兴皱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