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优被秦追举在半空,毫不挣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将有玄派弟子方才交予他的药囊握在手中,直接就扔进了秦追的颈腔。
那药粉全部灌入进去,所到之处皆化为乌有。
任雅发现想要去阻止已经晚了,秦追高大的身躯猛然一迟,发出阵阵嗡鸣,大手一扬就把计优甩了出去。
计优暗运轻功,稳稳落地,周边有玄派弟子向他涌来,对他赞不绝口。
四面八方的阴兵们察觉出了什么,停了动作,不约而同地往这边“看”来,头盔缓缓地垂了下去,盔中的红光一闪一闪,像是在为它们的将领默哀。
只见秦追再立不住身形,咣当一声仰倒下去,大地也为之一撼,消融半个的腹腔内,净剩下了沙哑的嘶吼。
“秦,秦追?”任雅往秦追身上扑了过去。
它躺在地上,身躯正在快速地溶解消失,也在不停地挣扎与抽搐,异常可怖。
或许看起来它很疼,但实际上,它没有任何感觉。
它和被召唤出来的阴兵们一样,碰到那种奇特的药草就会不由自主地起反应。
那药草被磨成了粉,对人一点用都没有,但对于它们这种阴兵来说是致命的。
在秦追残留的意识当中,它不想去屠尽一切,不想听从辉夏令、甚至是公主雅的命令,前者是不得不,后者则是它的愚忠。
如果没有这份愚忠,它大可以带着它的香玉远走高飞,就此不问世事。
它秦家世世代代保卫辉夏,从祖辈起便为辉夏扩展疆土,更以战死沙场为荣。
可它未能阻止辉夏的亡国,也未能给秦家留后。
在九泉之下,面对列祖列宗,它能说什么?
它真的尽力了。
为此,它还负了那个它爱的人,很痛苦。
比乱箭穿心、砍去头颅痛苦百倍。
秦追不能对她说,它有苦衷,它与生俱来的使命便是如此,它不能背离辉夏,不能抛弃辉夏王室。
秦追不能期待她可以理解,它只能惹怒她,让她自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