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内,凌易还算清醒地感受着内力的糅合,这是任雅第三次出手救他了。
太够意思。
“多谢。”
凌易抹去嘴角的黑血,若无其事地往自己的手上撒金疮药,要不说他跟他家小瞩儿有默契呢,她刚买他就用上了。
任雅看他笑得实在是丑,心头一阵嫌弃。
她起初见方衡小弟弟的瞳色稍浅,是传统辉夏人的长相,原来他居然还是辉夏的王室。
辉夏王室那么多人,任雅怎么可能全都认识,但辉夏令是个灵物,他能启动,那这血统就错不了。
既然是血亲,任雅就暂且不会动手杀人。
“你身上余毒已清,但你为何会中毒?为何要护计优?任风在何处?”
凌易收好药瓶,开始慢条斯理地缠纱布:
“最后那个问题才是你最想问的吧?”
任雅蹲下身,知道他这样不便,替他将纱布打好结,用同样的浅色眸子看着他。
“都想问。”
“随我来。”凌易笑了笑,再未道谢,手用力撑地想起身,可不甚牵动了伤口,脸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来。
任雅无奈,她方衡小弟弟这小身板没多少肉,她轻轻一提就把人给提起来了。
凌易不好意思地轻咳了几声,邀任雅一同趋身前行。
拨开层层苇荡,视野豁然开朗。
一片河水弯弯折折看不到边际,水面波动层层,鳞光璀璨。
“你要活着,才能叫他们放心。”凌易将一封书信递予任雅,放低声音道,“秦追是,任风也是。”
虽说任雅的心中早有了几分准备,只是亲眼见到那笔迹出自任风,还是控制不住地盈上泪水,又在不经意间拭去。
她看似满不在意地收下,实际是不敢看那信的内容:
任风那傻小子,懂事的要命,这种信,怕是看了会哭死的!
书信的一角叫任雅抓得发皱,她越想,越觉得这命运实在对她和辉夏不公,狠狠道:
“我会报仇,偃良征和计优,他们一个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