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性太烈，计皓内力不弱，能撑到现在已是不易，偃良征还有很多事情要问，既然解毒无望，不如就将疑惑一并问出：

“雁儿在何处？”

偃良征能平息怒火，自然因为偃雁公主病故的消息为假：

计皓扮做使臣，上呈的除了药方诊断，还夹有雁儿独有的信物，二人心照不宣，认定其中必有蹊跷。

“王后在云幕过的很好，我虽不爱她，却也相敬如宾。”

计皓无声地抹去越来越多的血，往前探了探，看来只有提到雁儿，偃良征才不会回避，呼吸起伏近在咫尺。

偃良征的目光闪过一丝怜悯：

“孤会把雁儿接回凤栖。”

计皓一直认为偃良征老匹夫心中只有杀戮和战争，却不知是否因朝荣的灵魂存于其中才有了人性，但如今细究这些已不复重要了。

“云幕与凤栖国出现了一股强大的势力，我必须亲自前来，方能引出他们。”计皓拒绝了偃良征想要输内力的好意，“而你，咳咳，要将他们连根拔起，才能稳固……”

某些模糊的片段在偃良征脑中浮现，闪烁的灯光，奇特的滴滴声，与地面生硬摩擦的声音停在耳边，可当他想深入时却再也回忆不起来。

“放心，孤自有安排。”

“嗯，相信，我最相信你了朝荣。”计皓说完，血喷涌而出，整个人瘫软下来，幸好有偃良征扶住了他。

计皓用力攀着偃良征的胳膊，支起上半身，目光灼灼，声音虚弱：

“你素喜洁净，抱歉，脏了你的袍子。”

偃良征喉间一哽，希望这毒不会让人太痛苦，低声道：

“贤婿，走好。”

计皓苦涩一笑，手轻轻扶在偃良征的肩膀上：

“你曾说想看到我坐拥江山时的神气，我努力了，却仍感孤寂，如今你成为君王，我且把云幕国送你，现下只觉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