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绍祖回到连星的屋里,却见连星正半敞着衣裳,斜卧在一张贵妃椅上,手里去捡那玛瑙碟子上的果子吃,一件孙绍祖过来,便起身笑着迎了上来。
“老爷这是从奶奶那里来么,是不是奶奶又惹老爷不高兴了,脸色这么难看!”连星边说,边欺身向前,软软的身躯靠向孙绍祖胸前。
孙绍祖本就一身的火,此刻只想找地方发泄,见连星迎上来,便一句话也不说,就将连星横抱起来,走向床榻。
“老爷。”连星媚眼如丝的娇嗔道。
“今日是在外面喝了酒么,这么急。”连星被狠狠的压在榻上,有些呼吸费力,于是一边娇喘一边说道。
但孙绍祖没有说一个字,只是飞快的动了开去。
“啊——”连星低声叫了起来。
“叫大声点。”孙绍祖哑着嗓子低声道。
“再大声点。”他就是要她叫,越大声越好。
断断续续的叫声,穿过窗户,飘到迎春这边。
“他们总是这么闹腾的么?”迎春皱起了眉头。
“奶奶,奶奶忘了么?”棋局有点赧然道。
“额——好罢,这也没啥,”迎春扶了下额,好罢,正值盛年,可以理解,“就是实在有点扰民,棋局,你去把窗子给我关紧。”
只是这关紧了窗户,依然听得到连星一浪接着一浪的叫声,迎春叹了口气,忽然想起一事,不禁好奇问道::“话说你们老爷精力这般旺盛,家里姬妾又多,怎么至今都不见有小孩子?”
这确实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唔,李徕曾听老爷说过,正妻没有过门之前,如果房里的人有了生养,便不容易找到合适的妻室,所以满福姐姐她们几个是一直有服避子药的,只是听说那个药伤害特别大,喝久了,就算将来想生养,也是不能的了。”喜安回答到。
“啊,”迎春低下头去,一针一针的细细的锁着边,一边又是问道:“那我跟那厮成亲应该也有一年多了啊,怎么那几个人还是没有动静?”
“老爷说过,他将来还是要另娶的——嗷~~”喜安说道这里,猛地发觉失嘴,吓得急忙打住,手却被针扎了一下。
“瞧你,紧张啥,他将来要另娶,我将来还是要另嫁的呢。”迎春笑呵呵的道。
她现代人思维,觉得和则合,不和则离,很自然的事情。
只是古代人却是觉得妇人要讲究从一而终,因此休妻是件天大的事情,和离,基本是难上加难。
“奶奶如果三年内无生育,老爷就有理由休妻了。”喜安有些不安的道。
她实在没有信心迎春能在剩下的两年内攒够七千两银子,一旦被休,那不论是迎春本人还是贾家,都是件极损颜面的事情。
迎春听得此语,怔了一下,过了许久,方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罢,唔,时间不早了,你帮我把这道边扁好,对着线扁,一定要直。”
她低下头全神贯注于手里的活计,不去想那以后的事情。
迎春这一屋子人又裁又剪又缝又改,忙碌到大半夜,却也算是基本弄好,然后便在裙子上喷上水,挂在衣橱里裰直,待三四个时辰后再烫熨一番便可大功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