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带着满心的笑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房间里绕了一圈,然后忽想起孙绍祖说的那番话,知道这个年代过年终究是要在夫家过的,便无可奈何之下,去吩咐喜安收拾行装,明日家去。
到了晚间,气温骤降,贾母那边传话姑娘们不必过去了,正好惜春也过来了潇湘馆,姊妹三个简单用了晚餐,闲话一会,惜春便回暖香坞不表,黛玉来到书桌前坐下,迎春捧着一本书在一张铺着旧毯子的圈椅中坐下,假装在看书,却拿眼睛斜斜的瞟着黛玉。
但见黛玉穿了件家常的浅黄色小袄,端端正正的坐在桌前,铺开了面前的稿子,沉思了片刻,然后便从笔筒里抽出了一只笔,紫鹃见状,便急忙上来替她将磨研开。
但见黛玉在纸上随意划了几笔,忽然停了下来,迎春见状,顿时心也跟着砰砰跳了起来。
果然,过了片刻,听见黛玉向紫鹃问道:“这就是今日北静王爷拿来的那些笔么?”
“正是,有三只新的,一只姑娘在他家用过的。”紫鹃答道。
声音听似平常,但夹杂着一丝丝不易觉察的紧张。
迎春竖起了耳朵,努力的倾听。
过了好一会,便又听得黛玉道:“这一支,你确定是我那时用的吗?”
“应该是吧,这一支半旧的,肯定是姑娘用过的。”紫鹃略带些心虚的答道。